江盛黎吃了午飯,又開小灶給北煦炸了些軟糯的土豆條,搭配土豆泥和一份水煮南瓜,以及已經切好的烤肉。
回到屋裡,果不其然,北煦已經醒了,正瞪著空洞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愣神。昨晚江盛黎折騰了他一宿,雖然疲憊,但睡到中午也差不多睡夠了。
“醒了,身體疼嗎?下床吃還是在床上吃?”江盛黎將木匣子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在北煦面前揮了揮手。
“滾!”北煦憤怒地吼出來,聲音冷冷的,帶著喘息和沙啞,一聽就知道是使用過度。
“我剛剛去藥園拿了些藥來,我給你抹抹。”江盛黎說著就掀開被子,卻被北煦伸腿蹬了一腳。
所幸北煦身體抱恙,這一腳軟軟的沒什麽力氣,反倒弄得他自己臉色一白。
江盛黎沒好氣笑道:“拉扯到了吧,非要亂動。”
“江盛黎!”
“好了好了,抹了藥就好了。”將舂成綠泥的草藥敷在北煦脖頸和胸膛上,隨後又取了些塗抹在對方腰間被掐出紫痕的地方。
最後他正要抬起北煦的腿,忽然被人大力一扯,他跌入床間,後者一口咬住了肩膀。
“嘶!”北煦咬人,必出血,江盛黎疼得一哆嗦,但也忍著沒動。
這人昨晚上也咬了他好幾口,雖然也見了血,但他體質好,清晨起來的時候就好了。
這大概就是北煦告訴他的,他的血肉和蛇鱗有奇效的功能吧。
“咬也咬了,氣消了吧?昨晚是我沒輕沒重,但你自己不也爽的很嘛,差不多行了啊。”
北煦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惡狠狠一推:“滾!”
“怎麽能滾呢,要不要再扯片鱗片給你吃?”
北煦倒是想,但是一想到這人萬一又陷入冬眠,便扭開頭,嫌棄道:“誰要吃!磕牙又難吃!”
“不吃就算了,別動,你身下傷口得敷藥,你也不想今天一天都下不了床吧。”
“哼!”事關自己,北煦還是很有理智的。
只是他憤憤不平,早知道就不該在這人冬眠期間把自己所有的獸晶存貨都給這人用了,還有他千辛萬苦跑出去帶回來的銀環雪蟒的獸晶!
他就應該給自己用!
這樣就不會弄得他現在還要靠敷藥來治愈!
“唔……”傷口忽然接觸到草藥,北煦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低吟出聲。
“疼?”
“你快弄!”
江盛黎望著那幾乎慘不忍睹的地方,忽然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或許他應該給北煦一點喘息的機會。
但是…他也很無奈啊,這邊爽了,那邊卻被晾著,好不容易結束了,可不就忍不住湊上去了嗎。
滿頭大汗地處理完北煦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江盛黎開始給他腳腕上的淤青塗抹,這是昨晚北煦在進程一半時想跑,被紅了眼的他攥著腳腕拖回來時掐出的痕跡。
那時候正是兄弟交班期,看見北煦想跑,一時間忘了分寸,下手就重了些。
“北煦。”
“嗯?”
江盛黎塗抹好草藥,想起荒涯給他說的那些日子關於北煦在外面「胡作非為」的事,以及北煦與獸神天山上的「銀環雪蟒」大戰時的真實實力。
他很想問北煦:你明明有實力為什麽不掙脫,但話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想著自己才把北煦一手提拔上來的小組副手給擼下去了,他便有些糾結和不自在,最後在紛雜的情緒中,他歎了一口氣。
算了。
“幹嘛不說話?”北煦一邊喝著涼透的甜滋滋的南瓜湯,一邊吃著土豆條,看著江盛黎欲言又止的模樣,皺了皺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就是想叫叫你。”江盛黎朝他燦爛一笑,臉上沒有一絲做錯事後的愧疚。
北煦被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碗都摔了,反應過來吼道:“你有病是不是!?”
“是!病得不輕。”看著渾身傷痕的人,江盛黎竟然有種若是哪天能回到原來的時空,他想把這隻大貓也帶回去的想法。
他竟然想把北煦帶走,這是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也不是他該想的。
從一開始,他就想好了的,北煦不能「愛」,只能「用」,他可以喜歡,卻也只能止步於喜歡。
他對北煦的照顧和好只是回饋自己在他身上索取的「價值」,他不應該心存「把北煦帶走」的念頭。
這人是屬於這個世界的。
五天后,雨停了。
隨著恢宏堅硬、防火耐砸、高達十米的部落大門修建完畢,夯土鋪磚的主道也完成了初步的工作。確立主道位置和碾碎泥土石子將其壓平。
雖然還沒有鋪磚,但已經能夠實現牛車的自由往返了。
有了這樣一條主道,牛車再也不需要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也沒有了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後面推的辛酸場景了。
在這五天風雨無阻的修築中,這條大路的作用就已經初見成效,部落大門的巨石、厚木、門栓以及關鍵部位的零件等都是由牛車拉著去的,大大節省了從「匠廠」到大門處的往返時間。
“老大,部落外有人群靠近!”庚歲正在巡邏,就接到手下來報 ,說是大門外有黑壓壓的一群人在靠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1 11:01:13-2022-07-12 11:5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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