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獸神庇佑!求求獸神庇佑!”
自從雨季再次降臨後,一些部落的族巫地位直線上升,部落的人認為是他們的誠心帶來了雨,於是遭遇蝗災後,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藏起食物與蝗蟲爭奪,而是再次祈求族巫祭祀。
每逢災難,族巫都會祭祀,這次罕見的大蝗災也一樣,只是他們的祭祀方法聽到江盛黎耳朵裡,成了一種荒唐又愚昧的笑話。
在面臨如此嚴重的「饑荒」裡,這些部落的族巫的祭祀竟然是把食物上供,他們認為蝗蟲是獸神派下來檢驗他們誠意的劫難,只有虛心供奉一切,蝗蟲才會退去。
而有些部落根本沒有食物,於是他們便把部落裡無用的獸人和亞獸人,甚至是奄奄一息的孩子們宰殺後陳列在地上進行供奉。
江盛黎聽著鳥類獸人外出帶回來的信息,隻感覺這些愚昧的祭祀方法讓人真是又可歎又可恨。
蝗蟲奪食,祭祀祭蟲,亞細亞大荒原上,那些本就失去食物來源的獸人和亞獸人們再也沒有吃的了。
原本他們還能啃點樹皮,挖點草根來充饑。
如今數以萬計的蝗蟲浩浩蕩蕩飛來,與他們爭奪僅有的「食物」,在這樣的極端情況下,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堅持不下去,倒在了烏泱泱的蝗蟲間,亦或是第二天被掏空內髒,出現在部落族巫的祭蟲儀式上。
還有的孩子經受不住饑餓,一邊吃著染著猩紅血液的泥土,一邊將手伸向了漫天飛舞的蝗蟲,他們已經餓得兩眼昏花,逮著蝗蟲就往嘴裡塞。
這本是無可厚非之事,然而出現在一些部落裡,他們的舉動無疑是挑釁祭祀權威,無視獸神的降下的劫難,因此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他們瘦骨嶙峋的瘦小身軀將會出現在又一天的祭祀儀式上。
……
北煦這邊,荒涯跟著他飛行了好幾天,終於,他見北煦走進到了一座視線難以企及山巔的大山裡。
荒涯認識這個地方,這是獸神天山,傳聞翻越過去就是獸神居住的地方,但迄今為止,除了莫名從山裡走出來的北煦,亞細亞大荒原沒有一個人能進入這座山裡。
獸神天山常年濃霧,無論誰,一進去保管迷路,其下場要麽運氣好轉了出來,要麽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此時,荒涯並不知道北煦來這裡做什麽。
然而不多時,當強烈的地震開始從腳下蔓延時,他看見了一條巨大的、掩蓋在迷霧中的巨蛇吐著猩紅的信子被什麽東西拍到了一邊。
那巨蛇渾身通白,身上有著一圈又一圈淡淡的黑色紋理,它盤旋在獸神天山上,身軀就如同那不可翻越的天塹。
荒涯看見那蛇頭就足以比肩一座小山的巨蛇時,腦海裡隻閃現出一個名字。銀環雪蟒!傳說中獸神天山的守護者!
竟然…竟然真的存在!
“嘶嘶——”
“哈——”
而此時,隨著一陣陣巨浪般的白霧被獸神天山上的兩隻巨獸劈開,荒涯毫無意外地看見了除了銀環雪蟒之外的另一隻巨獸。一隻巨型的猞猁。
荒涯落在一棵通天大樹上,眼睛幾乎愣住,嘴巴更是張得足以咽下一顆蛋!
他不是沒見過北煦的獸形,但是此時映入眼簾的、能與那巨蟒打鬥的猞猁是他從沒見過的巨大。
隨著地震變得頻繁而難以站穩,荒涯不得不化成原形在上空觀察。
他不知道北煦為什麽會與銀環雪蟒撕打在一起,但結合之前種種,明顯是北煦先發起了攻擊。
換句話說,北煦來這裡,就是來找銀環雪蟒的,至於他究竟是報仇還是純粹的撕打就不得而知了。
“砰!!”銀環雪蟒被猞猁重重地拍摔出去,而它的尾巴卻被猞猁另一隻爪子死死摁住,毫無意外,它摔出去後又不得不被猞猁抓了回來。
荒涯盤旋在山巔上,望著下方從迷霧中顯現出來的模糊身影,忍不住渾身一顫。
那兩股交戰的氣息讓他從血脈上就忍不住臣服,他不得不飛得更高,以此來躲避那氣息的威懾力。
又一座高山被攔腰直接摧毀,荒涯盯著那濺起的塵埃,難以想象北煦的實力竟然是這樣的強大!
強大到動手就是山河盡毀!
若不是獸神天山附近百公裡都沒有部落,這場戰鬥不知道要傷及多少無辜。
“呲啦呲啦——”一聲聲刺耳的抓撓聲傳出。
伴隨著蛇聲的撕裂尖叫,荒涯看見了一連串透明的、呈銀白色的,足以比肩房屋大小的鱗片被生生剝了下來。
它們如火花般四濺,落到之處無不樹木盡斬!插地三尺!其鋒利程度讓人膽戰!
兩隻巨獸不分晝夜地交戰了五天。
五天后,銀環雪蟒倒下,而渾身浴血的猞猁則仰頭嗷叫了一聲。
伴隨著那雷鳴般的吼聲,輸贏終於落下帷幕。
此時,精疲力盡的荒涯咽了口唾沫,疲憊地望著屹立在迷霧中的龐大身影,心裡沉思著以後還是不要招惹北煦為好。
這人竟然隱藏了這般強的實力!恐怕首領也不知道!
然而,就在所北煦和荒涯都以為事件結束時,豈料那條銀環雪蟒突然垂死掙扎,眼眸中寒光飄過,一口咬在了北煦身上。
這是五天來它第一次得手,毒液也順理成章地注射到了眼前這隻猞猁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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