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名和於希堯一同被復活的愛豆排練了一天依舊精氣神滿滿,興奮的討論著明天成團夜會是什麽樣子。
“明天我要早一點起來,有幾個動作還不怎麽熟悉呢。”愛豆A在床邊抹著護膚品說。
“欸,那你叫我一起,雖然我覺得我能成團的希望很渺茫,但還是要竭盡全力嘛,要不然多浪費粉絲的支持。”愛豆B從床上探出半個身子。
“說起來,我們的粉絲也太厲害了,太拚了,我們不努力真的都對不起她們。”愛豆A邊說著邊點頭加重了語氣。
“我們好像還沒有加好友吧?加一個,我們三個可以建個‘復活’群,哈哈哈哈……”說著愛豆B打開手機二維碼,兩個人邊笑著邊加了好友。
愛豆A拿著手機走向於希堯,只見他雙眼緊閉沒有反應。
愛豆A放低了聲音,走路也躡手躡腳的盡量減小動靜,“他睡著了,先關燈睡覺吧,明天再加也不遲。”
“好,晚安。”愛豆B也躺下扯了扯被子。
三個人就這樣陸續的進入成團夜前夕的睡夢中。
深夜裡,睡夢中的於希堯不停的晃著頭,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噩夢中驚醒,“啊!”,額頭上是大顆大顆的汗水。
嚴澤影子被於希堯的聲音吵醒了,對著於希堯的影子發牢騷。“嚇死我了,他又怎麽了,不就是成團夜嗎?至於緊張得睡不好覺嗎?”
於希堯影子也醒了,無奈地說:“每次他勞累或者緊張等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夢,就像潛意識在提醒他一眼。”
於希堯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他不想去回憶剛才的夢,但畫面還是一幕又一幕的浮現。
那是於希堯兩歲時夏天的一個傍晚,於希堯在鄉下的陽台上玩著自己僅有的一個玩具,已經有些破欄無法前進的迷你小汽車,他等著忙碌了一天農活的爺爺給自己做飯吃。
爺爺正在在廚房裡蒸著於希堯愛吃的甜紅薯。
爺爺到陽台,佝僂著背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於希堯圓潤的頭,說:“小孫孫,你自己乖乖的玩啊,爺爺去後院弄點柴回來。”
於希堯沉浸在小汽車中,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沒過一會兒,爺爺懷抱著滿滿的柴回來了,雜亂不齊的柴遮住了爺爺的視線,他靠著記憶裡的線路蹣跚地走著,就在上進屋地台階時,幾根柴散落掉下來,爺爺還沒來得及跨過,那些零散的柴就已經順勢滾落到腳下絆倒了爺爺。
爺爺上半身倒在了陽台上,下半身滑到了台階下,柴火亂七八糟地灑落了一地,有幾根掉在了於希堯身邊。
坐在地上玩玩具地於希堯見狀翻過身,雙手撐地站了起來,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走到爺爺身邊。
“爺爺,爺爺……”於希堯蹲在爺爺身邊喊著,喊了一會兒,見爺爺沒有會應,呼喚變成了哭聲。
於希堯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這也是他最憎恨自己的地方,為什麽只知道哭。
後來不遠處的鄰居看到於希堯家的煙囪冒出了黑色的煙霧,感覺不對勁才趕過來,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於希堯的哭聲,進門就看到了台階上摔倒的老人,廚房裡的灶台上鍋裡的水早已經燒幹了,鍋裡的食物也已經和蒸屜化為一體,黑得辨不出原來是什麽東西了。
慶幸的是火已經燃盡,沒有蔓延成火災,鄰居麻利的舀了幾瓢水澆滅了星火。再回到陽台上推了推於希堯的爺爺,見老人沒有反應,心裡清楚是出事了,抱起還在哭的於希堯,邊拍著他的背安撫他,邊跑向村長家找救援。
再後來發生的事,於希堯都已經不記得了,記憶直接跳到了七歲的自己在福利院被領養,就好像中間那五年沒有存在過一樣。
嚴澤影子聽於希堯影子說完,不禁對於希堯產生了一絲同情,“啊,這麽慘啊,兩歲的事情他還能記得這麽清楚,看來給他造成的創傷是真的很嚴重啊。”
“這也是很多人覺得小堯脾氣怪的原因之一吧,他經歷年紀輕輕的,經歷到不少。”於希堯影子說到。
嚴澤影子提出了兩個疑問:“欸,他小時候為什麽跟著爺爺,為什麽去了福利院,他的父母呢?”
於希堯影子無奈地回答:“不知道,我沒見過,也沒印象,小堯應該也沒有見過吧。”
嚴澤影子又追問著,“他沒有找過嗎?沒有打聽過嗎?自己難道不好奇嗎?”
“沒有吧,找了又有什麽用呢,人家都不來找親生兒子呢,自己上趕著幹嘛!所以也沒必要打聽,就當沒有吧。”於希堯影子其實也和嚴澤影子一樣有點好奇,但於希堯本人沒有想法,影子也只能作罷。
“可是我覺得於希堯心底說不定還是有點在意這件事呢。”嚴澤影子一句話就點到了於希堯影子的心裡,也是於希堯本人的心裡。
於希堯影子很多時候也看不透於希堯本人在想什麽,“大概吧,他經常把自己沒把握的事情要藏起來,直到心裡有底了,才會表現出來。”
“啊哈~,還有一會兒就要天亮了,我要趕緊再休息一會兒,今天比賽指不定要熬到幾點呢。”剛說完,嚴澤影子就睡著了。
這時於希堯還是睜著大眼盯著天花板,他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但眼淚卻依舊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到枕頭上。
這是思念爺爺的眼淚,也是痛恨不爭氣的自己的眼淚,過了這麽多年了,他已經長大成人了,卻還是沒能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和眼淚,大多數時刻還是只能任由自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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