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門派也是一樣。”曲長凌理解的點了點頭,難得跟檀澤說了個安慰的話:“誰手底下都有幾個不省事的家夥,你們這裡是這樣,我那邊也是同樣。”
檀澤有些詫異:“你手底下也有讓你不省心的人?”
“當然有,他二師兄就是典型。”
曲長凌說了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讓他不愉快的事情,眉頭擰緊,又歎了口氣。迎著檀澤充滿了好奇的目光,他擺了擺手,拒絕了繼續解釋道:“罷了,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好說的。家醜不外揚,你也還是多關心下你們神機閣自己的事吧。”
檀澤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曲長凌這種討人厭的性格,自己居然跟他當了這麽多年的朋友,還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解決了屍傀的問題,神機閣也就重新變得安穩了起來。
又過了五天時間,檀澤把鍛劍的材料給曲長凌找齊,兩個人也就沒再多留,跟他打了聲招呼,就趁著天亮,離開了神機閣。
路途遙遠,走回去肯定是不現實的。
曲長凌從乾坤袋裡拿了自己的法寶葫蘆,在空中讓它變大,然後抱著沈子俞坐了上去,手指掐訣,葫蘆就朝著水雲宗的方向飛了出去。
沈子俞趴在他懷裡,朝著身後還在目送他們的檀澤招了招手。然後悄悄的對抱著自己的曲長凌問了一句:“師尊,你說檀澤會和兮遲在一起嗎?”
“不知道,”曲長凌搖了搖頭。想了想,他說:“或許會,畢竟檀澤那家夥,對傀儡一直是用情至深,也沒見怎麽改變。不過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在不在一起,對咱們來說都無所謂。祝福他過得隨他心意,這就夠了。”
沈子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向曲長凌的目光充滿了佩服。他說:“師尊,我覺得你的想法真的好豁達啊。好像什麽都看透了本質,我好羨慕你啊。”
“沒什麽好羨慕的,也只有對別人的事情才會這樣。”曲長凌抿了抿唇,又把人按回了懷裡。他說:“如果是你的事情,我如何也冷靜不了,你又不是不懂。”
沈子俞笑了笑,臉頰輕輕蹭了蹭曲長凌的胸膛。聽著對方沉穩的心跳聲,他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曲長凌掐訣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清晨,兩人就已經到了水雲宗的地界。
原本以為進入宗門,應當是像往常一般井井有條才對。誰知從進門的時候開始,兩人就明顯的感覺到,宗門中的氣氛似乎是有些不太對了。
應該管事、並且出來迎接他們的陳遠鶴沒有出現,其他的弟子也是一個個不見蹤影。
等了好一會兒,沈子俞唯一的師姐段春秋才從宗門深處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看到曲長凌的瞬間,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衝到對方身邊,她著急著說道:“師尊!您可算是回來了!門裡出事了!”
曲長凌皺了眉毛:“怎麽了?”
段春秋張嘴的時候,眼淚已經跟著流了下來。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抽噎著說:“二師兄前段時間回來,重傷了大師兄,然後逃了。現在大師兄生命垂危,醫師說……怕是難挺過這兩天了。”
第33章 救不了了
段春秋的這句話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曲長凌當即讓她帶路,沈子俞跟在後面,一邊朝著水雲宗的醫館方向走去,一邊在心裡思考著眼前的這件事情。
他可以確定,上輩子絕對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或許是因為他們沒有得到那塊聖品石頭,所以沒去神機閣,直接從萬朝寺回到水雲宗,耽誤不了那麽多時間,也就沒有留給二師兄動手的空擋。
畢竟如果曲長凌在門派裡,那就沒有人敢造次。
包括那個不怎麽能受管教的二師兄在內,只要敢對同門出手,還沒來得及傷著人,本人就絕對會被曲長凌直接拍死。
而這一次,曲長凌不在,修為最高的二師兄動手,自然也就沒人能把他怎麽樣了。
沈子俞還記得,上輩子他雖說不怎麽關心水雲宗裡的事情,可好歹也有些映像,那二師兄確實是在他入門不就就叛逃了出去。
後來去了哪裡,他不在乎也不關心,這人基本上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記憶之中。
可是這次認真的想想,二師兄和大師兄間,應該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才對吧?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那種書送給大師兄不是嗎?
抱著滿腹疑問,沈子俞跟著曲長凌一起走到了醫館裡面。
水雲宗與世無爭,所以醫館裡平日其實是沒什麽人的。而現在和往日不同,裡面滿當當的擠著十幾號人,全都是過來關心陳遠鶴的。
沈子俞一直都知道,陳遠鶴在門派裡的人緣很好。不僅是對曲長凌的直屬弟子,對待水雲宗的其他弟子,他也是溫柔有加。
這樣的頭號弟子,自然是人人擁戴。現在他出現了生命危險,所有人都是一臉苦相,幾個長老門下的女徒弟控制不住情緒,守在陳遠鶴的病床邊上,一個勁兒的抹著眼淚。
察覺到曲長凌進入,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直接通到了病床邊上。
曲長凌幾步過去,伸手摸了摸陳遠鶴的脈搏,又探了探對方體內的靈氣。隨即眉間的皺痕加深,他轉身朝旁邊的老醫師問道:“風老,我這大徒弟,真的就沒救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