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輕舟心臟猛的跳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斷想要上揚的嘴角,他輕咳一聲,然後問道:“怎麽不對了?”
“就是……”陳遠鶴撓撓頭。
他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形容的方法。
呂輕舟心領神會,在一旁給他提醒:“大師兄是不是覺著,師尊在對待小師弟的時候,那態度並不像是在對待徒弟?”
陳遠鶴立刻點頭:“沒錯,曾經不管是教我還是教你,就連對咱們唯一的師妹春秋的時候,師尊都從來沒有過這麽溫柔。所以我就覺著……”
呂輕舟繼續循循善誘:“覺著這更像是夫妻之間的交流,是這意思?”
陳遠鶴愣了一下。
他心裡其實有一個聲音在說“是”。
可是出於對師尊的尊重,他還是努力的搖了搖頭,認真的反駁說:“師尊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別亂說。”
呂輕舟苦笑不已。
就在他打算放棄這個話題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曲長凌卻停了腳步。回頭看向滿臉羞窘的陳遠鶴,他說:“遠鶴,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與我相處最久的徒弟。現在師尊就問你一句,若師尊真做了那樣的事情,你當如何?”
師尊真做了那樣的事情?
那意思是師尊真的和小師弟在一起了?
還有之前他們說去療傷,莫非真的像二師弟說的,他們去做那種事情了?
陳遠鶴不怎麽聰明,可是聯想能力是一等一的絕。瞬間想到了這些東西,他臉上的紅意變得更明顯了。
抬頭對向曲長凌的目光,陳遠鶴張了張嘴。
猶豫了好久,他終於說:“若……若真是那般,那師尊您多看看書,我叫輕舟再去給您找點兒,他這方面有路子,您別擔心,就多學學。不然要是技術不好,再把小師弟弄成現在這樣,他得多疼啊。”
第63章 天地間獨你我二人,你就只能愛我一人
陳遠鶴是認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大師兄是個愛操心的性子。
不管是對待曲長凌,還是對待他下面的師弟師妹,他就像是個操不完心的大家長,總是擔心他們傷了餓了,或者是哪裡不舒服了。
就比如前世沈子俞剛入師門的時候,桀驁不馴的性子沒有改過來,就總是會和曲長凌嗆聲置氣。後果就是沈子俞被罰思過,而每當這個時候,陳遠鶴就會偷偷給他拿著吃食,生怕這還沒辟谷的小師弟餓了肚子。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所以他會擔心,也確實是不讓人有多驚訝。
只是這擔心的方向……
曲長凌黑了臉色。
深吸一口氣,他朝陳遠鶴道:“遠鶴,師尊在你眼裡,是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位的人嗎?”
陳遠鶴撓撓頭。
他沒有回答,可是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沈子俞。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都把人弄成這樣了,你還要說你技術好嗎?
沈子俞哈哈大笑。
呂輕舟也低頭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連方才被沈子俞逗過,此時神色還有些羞赧的容祁和梟都左右錯開視線,努力掩飾著自己上揚的嘴角。
真是要憋死他們了。
曲長凌沉默不語。
他簡直要氣吐血了。
而且最讓他痛苦的不是誤解,而是現在他根本沒辦法給陳遠鶴解釋清楚。
要他說什麽?說他時間太久,實在是累著他小師弟了?
這種話太過私密,就算是曲長凌沒那麽看中臉皮,當著幾個徒弟的面,他也著實是說不出口。
況且就算是說了,也不能證明他就技術好啊?
沈子俞走不動路是事實。
技術差的時間也能久,這又不衝突?
向來都是去克別人的曲長凌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這大徒弟絕對是非同尋常。
他能克自己,就能克萬物。
而此時此刻,對方還嫌不夠一樣,又繼續說道:“還有小師弟,你也不能太由著師尊胡來。就算你們是夫妻關系,你也不能凡事都依著師尊。他做的不好,弄疼你了你就該說出來。不然萬一落了傷口,那……”
“大師兄,快別說了!”
呂輕舟終究還是沒忍住,大喊一聲製止了陳遠鶴的諄諄教導。
陳遠鶴被他吼得一個機靈,回頭去看,還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二師弟,這件事你不應該製止我。小師弟也是你的師弟,他面皮薄,不敢說出來的事情,咱們得幫他說出來才行。”
“不,這個真的可以不用幫。”呂輕舟認真的給他解釋:“師兄,你現在還理解不了,等咱們回去宗門,我慢慢給你解釋。你看師尊他寵小師弟那個樣子,你覺得他舍得弄疼了小師弟嗎?”
陳遠鶴撓撓頭。
又看了看曲長凌兩人的方向,他覺得呂輕舟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可是本著大師兄就是要多關照師弟們的原則,陳遠鶴終究還是補了一句,他說:“小師弟,師尊如果欺負你,你一定要說。我們雖說是徒弟,可是這件事上,師尊做的不好,我們就給你撐腰。”
他說著,還拍了拍呂輕舟的肩膀,意思是“我們”是指他和呂輕舟。
呂輕舟特別想說自己拒絕他這個綁定。
可是到底這是他大師兄。
話到了嘴邊,他咬了咬牙,終究是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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