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來的人是他,慕清風皺了皺眉:“你來這裡是做什麽?”
白景初指了指墳墓的位置。
他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目的,是為了過來看看這個墳墓。
他確實是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然而在看到他這個動作之後,慕清風卻突然冷笑了一聲。下一秒,慕清風就已經瞬移到了白景初的面前,而白景初的手腕,也被他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眸中的光澤冰冷到了極致,慕清風一字一頓道:“你再敢指他,我就掰斷你的手指。”
他說的認真。
白景初知道,他肯定是說到做到。
媽的智障!
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對方溝通交流下去了,原本過來的路上,因為安謹塵的那些講述而多出來的悲傷和難過,也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你同情瘋批病嬌,傷害的就只有你自己!
白景初在心裡努力的對自己說了兩遍,然後他覺得心情變得好了很多。雖然手腕還是疼的不行,但是他至少可以心平氣和的用力點頭,表達一下相同的事情,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看到他還算是懂點道理,慕清風總算滿意的松開了抓著他的那隻手。
挑了挑眉毛,慕清風說:“以後不許指他,還有這個地方不許你來。蓬萊上下,不管是我師尊還是我師妹,他們都沒有過來過這裡,你也一樣。”
白景初:……
行唄。
我連我自己的墳墓都不能靠近唄。
你有病,你就有理,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只能依著你唄。
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兩句,白景初再一次點頭。
然後打算離開原地。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慕清風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那張紙。所以難得主動朝著他問了一句,他說:“你拿的那張紙是什麽?是師尊讓你給我帶的話嗎?”
白景初翻了個白眼。
把紙展開在他眼前。
慕清風看到上面那兩個字的時候,瞳孔猛的縮緊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白景初又指了指那兩個字,然後指了指自己。
做完這個動作,白景初突然有點憂慮。
他非常擔心。
慕清風這個瘋子,下一秒不會以他不配跟“他的愛人”同名為由,直接給弄死他吧?
然而瘋子就是瘋子。
你永遠都沒辦法用一個正常人的思路去考慮瘋子。
就比如這個時候。
在看到這兩個字的瞬間,慕清風確實是驚了一下。但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皺了皺眉毛,將白景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那表情就像是在估算著一個商品的價值一樣,讓白景初簡直是難受到了極致。
而最讓他覺得無語的是,在盯著他看了半天之後,慕清風居然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說:“你今年幾歲?”
白景初直接抬手比了個“二六”。
按他這一次穿越的時間來看,慕清風的年紀已經比他大了幾歲了。想來那“白哥”的稱呼以後也聽不到了,所以白景初才給自己想了個“阿初”的代號。
他不明白慕清風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可是在看到他的回答之後,白景初也清楚的看到了慕清風眼睛裡的失望和難過。
怎麽了?
嫌他年紀大了?
白景初想不明白。
不過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他並沒有再繼續打擾下去,只是又指了指他所住的那個房間的方向,示意自己是要回去了。
這一次慕清風沒有攔他。
只是想了想說:“一會兒我幫他清掃完了住所,我就去你的臥房找你。咱們商量一下,什麽時候離開蓬萊,你帶我去找那個嫁衣的出處。”
他怎麽還記得這茬呢?
白景初腳步停了一下。
然後沒有點頭,就這麽直接走了。
反正他剛剛已經跟安謹塵說清楚了,他說了他就是一個山野村落裡面的農民,一輩子沒有走出過他們的那座大山。
村裡面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樣。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曉外界的地圖,當然也不會明白,他們那個村子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位於哪個方向。
言下之意,就算是安謹塵準許他們離開蓬萊,他也絕對不可能帶著慕清風,找到他想要的哪個地方的。
這件事安謹塵已經表示了理解。
所以白景初想,就算是他不去主動和慕清風說清楚,安謹塵也一定會阻止對方的行為,不會讓他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
抱著這種心思,白景初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他的傷確實是還沒有好的利落。
雖然說也能跑能跳,但是出去這才不大一會兒,皮膚上那種痛苦的感覺,就又一次的冒了出來。
看來想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一時半會兒都是奢望了啊……
和白景初現在的情況不同,在他離開之後,慕清風就像是被切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雙腿一軟,重新癱坐在了墳前。
伸手過去摸了摸墳包前面的那個無字碑,他動作溫柔又輕軟,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愛人的臉頰。
嘴角慢慢的揚起,勾出了一個充滿了悲傷的笑容。慕清風神色鬱鬱,口中喃喃說道:“白哥,他說他叫阿初,而身材看起來,也和你當初有幾分相似。我還當他是你轉世來找我了,可是年紀對不上……白哥,我聽你的話,來蓬萊了。你什麽時候才願意來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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