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亞姆和甘納是朋友,自然聽到過關於卡德薩城的傳說,也清楚巫靈的強大。
他感到很不可思議。
十個強大的巫靈,聯合起來能摧毀一個國家,擊敗並俘虜他們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聽對面樹人闡述,過程卻並不艱難,和苦戰壓根不沾邊。
阿亞姆凝視巫靈,想到王城傳回的消息。
或許他和布魯都想錯了,以領主大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接受國王的條件,大可以硬碰硬,依靠實力獲取公平,奪回失去的一切。
阿亞姆不由得心潮澎湃。
甘納數十年如一日想著復仇,他又何嘗不對陰謀策劃者咬牙切齒,時時刻刻想要扭斷對方的脖子,踩碎他們的骨頭。
雲婓讓他看到希望。
不需要向任何人暫時妥協,直接以強悍的姿態碾壓,王城一樣橫掃!
貢莫爾河谷內,幼龍被鬥篷裹成粽子,鬥篷外纏繞藤蔓,掛在烏木樹人的樹枝上,像是顆圓胖的繭子。
幼龍在風中蕩來蕩去,發出稚嫩的叫聲,看上去相當可憐。
可惜雲婓上過一次當,不會再輕易放開它。
“它體內有魔紋的力量,這股力量源於雪松古堡,所以它會天然親近你。”烏木樹人對雲婓說道,“幼龍成長需要特殊能量,原本可以靠精靈給予,他們是唯一能馴養巨龍的種族。這個小家夥經歷特殊,體內的能量也很特殊,需要留在你的身邊,否則會錯過最佳的成長時期。”
塔裡法活了上萬年,見過的巨龍不下三位數。幼龍初次闖入河谷,他就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親眼目睹它對雲婓的親近,更加篤定之前的猜測。
“它纏著我是為獲取能量?”雲婓說道。
“可以這麽說,但不全面。它很喜歡你,你的魔力讓它感到親近。在它眼中,你是它的親族。”塔裡法說道。
雲婓愣了一下,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衣領。再看可憐巴巴的幼龍,突然有些不忍心。
是不是對它稍微嚴厲了一點?
正打算解開藤蔓,幼龍突然不再裝可憐,張嘴咬向蔓枝,呸呸吐出咬碎的藤葉。
雲婓果斷收回手。
捆住很有必要,還是繼續掛著吧。
“如果有另外的方式給它能量,它是不是能聽話一些,不再這樣纏著我?”雲婓問道。
“不確定,但可以試一試。”塔裡法實話實說。
“那就是有可能。”雲婓雙眼一亮。
幼龍吸收的能量來自魔紋,他決定在古堡內布置房間,屋頂牆壁地板全部刻印魔紋,完成後把幼龍扔進去。如果有用地話,他不介意多準備幾個這樣的房間,讓幼龍輪換住進去,住到它滿意,不要再朝自己頭上撲。
“這件事最好和精靈商量一下。”塔裡法建議道,“他們對養育幼龍頗有心得。據我所知,精靈王契約一頭冰霜巨龍,就是由他親手養大。”
“精靈王多少歲了?”雲婓好奇道。他在藏書室看到過資料,精靈谷有最強大的冰霜巨龍,最早的記載出現在三千年前。
“五千歲,也可能是六千,或許更年長一些。”烏木樹人難得記性不好,“他太年輕了,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任精靈王。”
塔裡法的語氣充滿懷念,雲婓則面無表情。
或許是和樹人相處時間長了,他也開始發飄,塔裡法說幾千歲的精靈王年輕,他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結束關於幼龍的話題,雲婓終於有機會取出法杖寶石,還有他從黑峽城撿到的手環。
“它們出自同一塊礦石,應該是由巫師進行分割。為何會製作成手環,我猜不透,需要詢問製作它們的巫師。”塔裡法說道。
“這名巫師已經不在了。”雲婓歎息一聲。不知道巫靈會有多少生前記憶,找機會應該問一問。
兩人談話時。甘納踏著風團飛來,懸浮在半空,和烏木樹人視線平齊。
黑袍巫師和烏木樹人熟悉彼此,兩人曾經並肩作戰,一同守護雪松領。此番久別重逢,沒有太多激動,反而態度有些別扭,這讓雲婓感到奇怪。
“我曾經向他換取一根樹枝,就一根,他非但不給,還把我踢出河谷!”提起當年的事情,甘納仍有些憤憤不平,“當著全城人的面!”
“你為什麽不明說,我為何拒絕你?”塔裡法語氣不善。
“我想製作法杖。”甘納道。
“製作法杖,聽聽,多麽輕松。你難道忘記我從不給巫師材料,更不允許自己的樹枝被製成法杖!”塔裡法表情嚴肅,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轉圜余地。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塔裡法。你也清楚我製作法杖的目的。”甘納皺眉道。
“當然。”烏木樹人沒有否認,態度光明磊落,“如果不是這樣,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下場就不是被我踢走,你會永遠留在貢莫爾河谷。”
烏木樹人絕非危言聳聽。
他的原則不容挑釁,誰敢觸碰他的底線,必定要承受雷霆之怒,幾千年的好友也不會例外。
聽完事情經過,雲婓心生疑問,開口問道:“塔裡法,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鑲嵌法杖的寶石全部來自魔界深淵,由魔界領主把持開采權。這些寶石光輝璀璨,本質是在黑暗中凝結。我的身體存有黑暗氣息,就算是一根樹枝也不能和這樣的寶石鑲嵌,更不能成為力量媒介。”烏木樹人凝視雲婓,語氣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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