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早就恢復好了,只有你睡了這麽久。”楊靜靜擦了擦眼眶,她獻寶一樣拉開隨身的登山包,“你的光腦壞掉被收走啦,我給你把寢室裡那個標記了‘備份一’的包裹帶來了。”
為了保險和便於跑路,孫雲適的光腦和一切基礎必須用具都有備份,備份總共有三分,分別放在寢室、安全屋和他的星艦上,寢室中的那一份小鸚鵡也是知道的。
孫雲適帶上光腦和頸環,然後開始嫻熟地調試光腦——他的數據儲備非常隱蔽,只有光腦一毀掉光腦二才會接收,而有些訊息他寧願丟了也不願意存儲下來,而這些東西孫雲適是全部硬生生背下來的。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他手上這個光腦並不是軍部最新款,而是去年的老款機。
老款就老款吧,這玩意兒在市面上可是民用最新款式……可惜他丟掉的光腦現在還沒出現在還不供給民用呢——咦,等一等。
鹹魚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抬頭看著小鸚鵡:“靜靜,你說我壞掉的那個光腦現在在哪兒?”
楊靜靜一愣:“被舒老師收走了,怎麽了?”
孫鹹魚點點頭:“哦,這樣,被收走了就——嗯?”
鹹魚孫猛然醒悟:“嗯!”
被!收!走!了!
那可是四個月前最新供應的軍工製造啊!市面上絕對不可能有的!製造圖甚至算得上軍事機密!黑市裡也不一定能搞到的!這已經不是財產損失的小事了,最大的問題是——普通人,是絕對弄不到這東西的。
鹹魚的整個面部的表情在這一刻都扭曲起來,但這已經無所謂了,他的額頭上大概已經刻入了深深的“違法亂紀”和“徇私枉法”,首先是精神力異常暴露,其次是隨身攜帶違禁物品……
這就是報應吧?佔用國家資源的後遺症?
舒懷谷有從軍經歷,他不可能認不出來,畢竟那光腦裡頭的標記都沒磨損,嶄新嶄新的……
“老孫!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嗎?”楊靜靜驚恐地看著像是漏了氣一般的室友,“需要我叫醫生嗎?!”
孫雲適雙手在胸前交握:“沒什麽……我是不是要上法庭了?現在軍方的專員是不是在門外等我?”
楊靜靜:“呃?”
“不用幫我請律師了,這官司贏不了,我要看看蹲幾年,之後可能得強製服役……要不要跑路呢……”孫雲適熟悉聯邦法律和異常事務處理條例,他一邊咬著指甲一邊謀算著違法亂紀的事情,“最近戒嚴啊,不好走……不,北方星域的道路……嗯……西南那邊也有一條路……”
“為什麽你會想到這些啊?”小鸚鵡的一句話就打消了鹹魚的胡思亂想,“怎麽會有人逮捕你?你也是受害者人質啊,而且和我還有媽媽一樣,都是被匿名保護了的。”
“什麽?”孫雲適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他訝異地看著楊靜靜認真的臉,“等等等等,我和你們的處理是一樣的?”
可是他的精神力泄露了啊!他很清楚自己身懷的精神力遠勝過如今聯邦中的一線精神力者,這怎麽會一樣?舒懷谷怎麽說都是軍人兼精神力者,除非他背叛聯邦,否則他這個事兒是一定得上報的!
哦,他的光腦和那些小東西也被收走了,罪加一籌。
孫雲適已經笑不出來了,他微微皺起雙眉,敏銳地發現這事情不對勁:“靜靜,最近都發生了什麽?你細細地和我說一遍。”
“就是、就是我們都得救了……舒老師說人質是三個,我和媽媽是直接被歹徒控制住威脅軍方的,而你則被分開押在艦橋上,他派的人救了我和媽媽,而你是在艦橋上被救援的……”楊靜靜沉默了片刻,“他說救我和媽媽的那名專員犧牲了。”
楊靜清楚地知道她是被誰救走的,但局勢實在是太複雜了,舒懷谷的態度又很奇怪,像是要給她的室友打掩護一般,楊靜不知道自己改怎麽辦,索性就一直裝傻。
她抿了抿唇,湊到孫雲適耳邊蚊子一樣低聲道:“據說歹徒的星艦最後內部系統全部自毀,自爆也是被舒教授扼止的,不管是救人還是開逃生艙都是舒老師的指示……老孫,你的責任好像都被推乾淨了。”
舒懷谷在包庇他麽?難不成他真的什麽都沒有上報?!
孫雲適一愣,他知道小鸚鵡不會騙他,而且這一次小鸚鵡的處理很聰明,他下意識誇了誇:“靜靜乾得好,以後不管遇到什麽都記得把自己摘出來,假如真的有人來探究我的資料,你有什麽就說什麽,首先保護自己。”
“其實前幾天舒老師也不讓我來探病,昨天開始才可以,今天你就直接蘇醒,我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楊靜靜一五一十道,“你現在躺在一醫附屬醫院裡,一醫就在學校邊上,所以我才能來的這麽快。”
在不涉及隱私的范圍內,病人的狀態會時事發送到親友的光腦上,而第一醫科大學就在第一藝術大學邊上,附屬醫院則緊跟著一醫。
所以孫雲適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楊靜靜就能跑過來。
孫雲適把這其中的事情理清楚,隨後輕輕歎了口氣:“舒懷谷是不是人在軍部?”
楊靜靜一愣:“咦?我不知道,不過這幾天他幫我們擋下了軍部所有的探查和問詢。”
孫雲適揉了揉額頭:“我醒了他應該也知道……他肯定回來看我的,靜靜,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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