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一片歡聲笑語的時刻,異變突生。
“砰——”
站在凳子上倒酒的高大男人突然松了手,沉重的酒瓶落下,砸碎了香檳塔,緊接著,他的身體也從凳子上跌倒,直接砸在複古玻璃杯的碎片上。
幾個Omega下意識尖叫聲起來,人們跑上去查看這個摔倒的alpha,而更多的人則是看向大門的方向——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根金屬圓柱體。
又偷稅又玩軍工的孫雲適當然知道那是什麽,這些軍校的alpha也是一樣。
這是最新型的槍支,已經做到了完全靜音,而且威力巨大,只要射中人體,哪怕只是擦著手指頭過去都能讓這個人殞命。
是恐怖襲擊!
在那一刻孫雲適的動作快過了他的腦子,身體本能讓他迅速打開了藏在袖口中的屏蔽器,一切熱能精神波掃描將在對他的位置探測上失效,而另一隻手的袖口中已經劃出了靜電投擲彈,只要一些小技巧,這玩意甚至能製服發情期的alpha。
以Omega的身軀去對抗持槍的敵人是愚蠢的,首先要保證自己藏好……
孫雲適不管大廳裡亂成什麽樣,他首先轉身望向楊靜的方向——只見楊靜靜猛得一下鑽進了桌底,柳瑙緊接著鑽了下去。
孫雲適:……
這兩個人……速度還挺快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楊靜是那種“大王饒命”式的抱頭苟住,而柳瑙則是手裡拿了家夥(小餐刀)的戰略性尋找掩體,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們兩個尋找的位置本來就邊緣,這麽一縮就更隱蔽了。
從倒香檳的alpha倒下的那一刻開始算起,五秒內——孫鹹魚開啟了屏蔽並且找到了掩體,而楊靜則下意識抱頭,柳瑙摸了把切肉小尖刀;大廳裡仍舊混亂,一般Omega還沒尖叫完,小部分alpha仍舊懵逼,大半alpha盯著門口。
十秒後——孫雲適隱晦地打量著暴徒,楊靜成功鑽桌,柳瑙蹲在她身邊;大廳裡稍有秩序,Omega仍在尖叫,部分Omega認清事實開始恐慌,一般alpha選擇擋在Omega身前,另一半看樣子則是想衝上去幹他娘的。
孫雲適在內心咒罵了一句,果然緊接著那服務生打扮的暴徒抬手就又擊斃了一人——他是攻擊性最強的,且已經做出攻擊動作的alpha之一。
“都安靜!!!”服務生暴徒歷史慣例大喝,他端著槍,“都給我趴下!!!”
Alpha的反應很快,他們大多數都照做了,沒照做的立刻恰便當,而Omega還有沒反應過來的,這倒是被放過了——畢竟Omega沒什麽威脅性,而且殺Omega很容易刺激到在場的alpha。
二十秒已過,局勢基本穩定,除了手裡有槍的歹徒站著外,大廳裡其余的人全部都蹲下。
而糟糕的是,暴徒並不是一個人,他們是團夥作案。
手端槍械的服務生仍舊守在大廳唯一的門口,又一個穿著暴露禮服短裙的女人扶著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男性走入大廳,很明顯他受了重傷,鮮血幾乎是毫無遮掩地撒了一地。
女人仿佛沒看到跪了一地的人質們,她迅速找到並且暴力打碎應急包,找到醫療噴霧就給男人粗略地處理。
應急包是公共建築的硬性要求之一,每個能容納超過五十人的空間裡必須備上應急包,裡面裝著處理割傷的噴霧和常見緊急性發作疾病的特效藥。
醫療噴霧會在傷口處凝結,這種噴劑的推廣讓它迅速取代了繃帶的地位,使外傷處理變得異常容易。
緊急救助後,女人粗暴地掀了桌布清理出一張桌子,將昏厥的男人放在桌面上,而這時走廊裡又跑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已經斷了一隻手:“噴霧!”
女人把噴霧給他,端槍服務生則反手把大門關上。
這個團夥現在只剩下這四人,出去昏厥的男人,其余三人看起來都滿面憤怒驚惶,孫雲適心裡輕輕地咯噔了一下。
這些人——是喪家之犬,亡命之徒啊。
女人舉起手,她的手環瑩瑩發光,隨後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都出來——”女人用另一隻手抽出槍,“別躲躲藏藏的,全都蹲到中間。”
那是簡易的掃描器,對熱能和精神波有粗略地反應。
這一下是躲不住了,柳瑙擋在楊靜前與她一同爬出小隔間,陸陸續續有小情侶紛紛現身,女人嫌他們動作太慢,一槍就在地面犁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她用的是臭名昭著的能量噴槍,體積小報廢率高,但是使用方法簡單粗暴且威力驚人。
孫雲適縮在他的位置上,突然間就有些感慨。
他前世經歷的暗殺數不勝數,於是全副武裝出門早已成了習慣,要是沒有這種經歷他今天也未必會把屏蔽器扣成袖扣。
……當然了,市面上的屏蔽器笨重,這玩意兒還是軍工。
拿著圓柱的服務生低頭擺弄他的光腦,斷手男人則捂著斷臂,時不時呻.吟一兩聲,用凶戾的眼神打量著挾持的人質,短裙女人則雙手持槍低著頭。
在這片死寂裡,紅衣學姐竟然還有膽子提問題,她瑟瑟發抖:“請、請問……請問你們要做什麽?”
也許見她是個Omega,短裙beta女人笑了笑:“小妹妹,不要怕,我們只是想讓你們幫個忙。”
紅衣學姐淚珠滾滾,不敢再說話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在首都星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不幸地讓他們遇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