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著頭, 不願再直視胥凌引的眼睛。
如果上神真的就是一千年前的夫子,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和自己相認?
他明明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有多深,他曾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依賴的人!
胥凌引拉住他的胳膊, 將他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自己的胸口, 引著他將自己的最上面的襯衣扣子解開。
隨著衣領被拉開, 牧雲的瞳孔逐漸放大。
胥凌引的鎖骨處什麽時候也有了和自已一樣的印記?之前明明……
“為了隱瞞你, 我故意將它藏起來了, ”胥凌引道, “那次我沒有告訴你,在進行靈魂縫合的時候, 其實是要將施法者和被救者的元神聯結在一起的,而這種痕跡就是當時留下來的。”
牧雲一時忘了身份有別, 只是呆呆地望著那個和自己身上一樣的花瓣形的印記, 不自覺地伸出手指輕輕撫摸。
胥凌引抓住了他的手, 聲音罕見有些顫抖:“你……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良久,牧雲才點了點頭,可下一秒卻又盯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不想,”他內心有些慌亂,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情緒來面對他,“現在還不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只是一時間腦子裡亂了套。
此時盧彥正好回頭來喊他。
“快點,我們已經找到下一個線索了!”
胥凌引看著牧雲頭也不回進入下一個房間的樣子,手指不自覺便捏緊了。
這次的線索是盧彥找到的,他用識圖軟件辨別出了牆角逼真的道具植物,又以那種植物的名字為線索找到了牆裡藏著的一卷羊皮紙。
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幾人都沒看懂,盧彥這才返回去找牧雲兩人。
牧雲接過羊皮紙仔細看了起來,故意沒有去理會身後的胥凌引,明明見到了夢裡都想見的人,可他卻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轉移注意力,先把心思放在尋找線索上。
“這副畫的順序被打亂了,”胥凌引在他身後道,“火把、河流、跳舞的眾人,組合起來就是祭祀現場,而且所有畫面組合起來後,會多出一個比較突兀的東西。”
牧雲:“多出了一隻鞋子。”
“沒錯,這些人物和鞋子的數量是不匹配的,多出的那隻鞋子應該就是線索。”
“我去,這都能看出來?”盧彥看著那些雜亂的畫面,再次驚歎於兩人的畫面聯想能力。
這個房間的布置是一個農戶家庭,櫃子裡倒是有幾隻鞋子,他們一開始隻以為是增加真實感的道具。
幾人對照著畫面,很快就找到了和畫中差不多的一隻。
他們拿起那隻發黑的棉布鞋,接下來要考慮的便是找到對應的開關在哪裡。
牧雲再次將目光移到了羊皮紙上,當雜亂的部分組合到一起時,就剩下了一個空白的地方,而那個多余的鞋子應該就會被放在那個位置。
“是西北方位。”
他拿著鞋子在西北方位的牆壁上試了一通,果真找到了感應裝置。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最後一個房間。
這一關一開始便出現了一段播報,先是恭喜他們即將通關,接著又講述了這個密室故事的全部背景。
這是一個被詛咒的村子,村民每年都會經歷一次生不如死的瘟疫折磨,他們會皮膚潰爛,奇癢難耐,直至撓到見骨,這種過程要持續半年左右,而後半年是他們的恢復期,剛恢復不久卻又要經歷一次。
他們無時無刻不想逃離村子,可總有一隻無形的魔手將他們牢牢困在村子裡。
後來以為雲遊的妖僧告訴他們一個方法,那就是用活人祭祀。
前幾年,他們會抓一些外鄉來的旅客用來祭祀,可由於這種方式不穩定,他們便又想到了其他辦法。
村民們開始向外散播自己村子的深山裡挖出無數黃金的消息,逐漸吸引了許多淘金者,等這些人被祭祀之後,他們便解釋說是因為儲金地過於危險,外界並沒有對此產生懷疑。
慢慢地,開始有一些人家張羅著把女兒嫁到這個富庶的村子裡,許多女孩兒雖不願意,但迫於父母的壓力還是低下了頭。
可那些女孩兒嫁到這裡之後發現了村民們的秘密,難免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有的直接瘋了,有的則一點點融入到村子,和他們一起加入了活人祭祀的活動中去。
他們友好地招待淘金者,甚至將他們認作兄弟姐妹,騙他們喝醉後接受村長的刻字,最後再將他們推入鬼門關。
直到最後一個嫁過來的女人在新婚之夜恰好撞見了他們的祭祀儀式,驚嚇之余連夜逃跑,卻在途中發現手腕上的玉石多出了一個“亡”字。
而她的前方,正好出現一個掛著白綾的樹。
這似乎是預示著什麽,所以在聽到追她的村民在遠處的呼喊聲時,她鬼使神差地將自己吊死在了那棵樹上。
從那以後,村子裡的詛咒莫名地消失了,而女孩兒的屍體卻永遠地掛在了那棵樹上,永世不腐……
故事戛然而止,幾人聽完之後仍然沒能理解其中的意義,但畢竟這只是個密室遊戲,他們也沒有想太多。
最後這個房間的布置是一處深山老林,幾人在樹後找到了許多屍骨,應該就是那些被獻祭的淘金者的。
由於房間燈光昏暗,許多道具樹木又很逼真,他們仿佛真的置身於了一個屍骨遍地的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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