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落入湖底。
可笑的是,身為變異火靈根的他,居然體會了一把火燒火燎的痛苦。
這還是第一次。
他下意識呼喚凝清,在他勉強還有意識的時候,一個人入了水,將他抱在了懷裡。
他像是被人打散了重聚,痛不欲生。
他當時下意識抓緊手邊的東西。
池曳現在定睛一看,凝清的前襟果然被自己抓皺了。
池曳五感回來,發現湖底還有別人,他抓著凝清:“凝清,凝清。”
喊了半天人沒醒。
池曳收起周圍的冰火星,帶著凝清往下遊。
召喚他的那個東西在下面。
恰好這湖是單向的,只能下不能上。
池曳給上面幾個人傳音:“下來,跟我走。”
漫詩幾人相互看看,跟著遊了下去。
池曳一路起火,在引出凝清的靈力包裹住,免得灼傷跟上來的四人。
他隨著暗中的指引到了湖底深處,這裡有扇門。
池曳推開門進去,一跨進門,周身湖水褪去,周圍一片光亮。
深暖:“這是哪兒?”
池曳頭疼,胸口也疼:“我不知道。”
漫詩:“凝清仙尊怎麽了?”
池曳摸著凝清的脈搏:“他吸收了太多我溢出來的靈力,昏迷了,沒什麽事,要不了多久就能醒。”
凝清沒事,幾人這才放心了。
長灼:“我在這裡感受到了佛修的氣息。”
漫詩,源意:“佛修?”
深暖看著四周:“你們看這些花,我好像從未見過這種花。”
花朵一半紅一半白,沒有葉子只有莖稈和花瓣。深暖伸手去碰,結果反被花扎了一下。
“這花不正常。”
長灼執起深暖的手:“這花有因果,我們碰不得。”
漫詩和源意謹慎的繞開花走。
池曳看著漫山遍野的花,覺得一直在召喚自己的就有這些東西。
他伸手去碰花朵。
花朵乖巧的在他手上。
池曳摘下這多花,腦海裡有一個畫面閃過,一位白衣人拿著劍跪在了花叢中。
他身下看著像是有人,卻看不出是誰。
這個樣子與他在滄山派禁地裡的壁畫上看見的一模一樣。
池曳再次摘下一朵花,這次畫面清晰了,清晰到他能看見凝清身上的血跡。
凝清的手腕被劃傷了。
池曳將凝清讓給深暖和長灼扶著,自己瘋狂的將周圍的花采了,一朵又一朵。
漫詩:“雪瀛碰沒有事,這些花是雪瀛的因果嗎?”
長灼:“是。”
不僅是,他拿他爹的手去碰花朵,果不其然,也沒有事。
這些東西是兩個人的因果。
池曳腦中的畫面越發清楚,他看著凝清一滴血落下,地上就長出一朵花。
直至最後凝清血液乾涸,這麽高的修為,造血如此快的身體,居然趕不上凝清的消耗速度。
他看著凝清種了滿山的花,最後來到倒地的那人旁邊,撐著劍半跪著,深深的盯著地上的人,直到最後閉眼倒地。
池曳哽咽了一瞬,不知道再說給誰聽:“傻。”
他想起來了,天地錄有記載,這是往生花,若要求神佛,便得種上一地的往生花才能讓神佛聽見乞求。
而往生花需要不僅是血,還有修為。
所以凝清耗盡修為和精血,種了這漫山遍野的往生花,他幻化出一把長柄鐮刀,將所有的往生花全都割了下來。
花瓣化為冰藍色的精血,一滴一滴融進了昏迷的凝清身體裡。
池曳松了口氣,還好因為因果他被叫來了。
不過也難怪平日裡的凝清看起來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在一直支撐著凝清的性命和修為。
與此同時,池曳也終於看清了凝清身下的人。
那人是他!
池曳看著這副畫面,說不上是難受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
不過能清楚感知到更多的是憤怒。
他怎麽會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讓凝清去求神佛來救他,讓凝清為他把自己一身修為和精血耗盡。
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池曳過去將凝清抱了過來。
他問長灼:“你們怎麽會找來這裡。”
長灼將白侯的事說了。
漫詩和源意:“百年前?”
池曳沒管二人的震驚,問:“百年前是什麽傷了我?”
長灼:“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時天地靈力突然開始聚集,人間靈力被抽了個乾淨,很多普通人和修為不精的人全被一種邪氣感染,您帶人抄了仙門魔門所有門派的靈礦,弄斷了靈礦與地心相連的通道,阻止了靈礦繼續抽取靈力,這些靈礦算是徹底廢棄了,然後仙門各家各派開始追殺您。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後來爹一個人從乾坤界出來,一劍斬斷了仙魔兩門相連的乾坤界。”
池曳:“嘖。”
就那幾個仙門世家不可能傷得了他,看來還有別的原因。
他還不好問凝清,凝清和長灼不一樣,長灼不受限於天道,凝清卻不是,他是天道第一人,是最接近天道的人,卻也是最受限於天道的人。
看來得他自己找答案了。
池曳:“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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