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灼回來也什麽都不說,這一次甚至沒有等到十五,長灼說自己的老師找自己有事,匆匆離開了。
深暖因此難得來到了池曳和凝清的屋子。
深暖敲門。
凝清沉聲:“進來。”
深暖進去,就看見池曳睡在凝清的腿上,睡得正熟。
以池曳的警覺性,平日裡她才走到院子門口池曳就會收拾好自己等著自己。
深暖壓下自己的心思:“爹,爹爹到底怎麽了,以前他可不會睡這麽久。”
凝清用手梳著池曳的長發,搖頭:“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原因。”
這還是深暖第一次在凝清臉上看見無助和迷茫。
凝清低頭在池曳額頭上親了親,他很怕,很怕對方有一日會一睡不起。
凝清:“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關於長灼是嗎?”
深暖:“嗯。”
凝清:“你爹常說想做什麽就去做,十五前一日無我意探到了長灼的脈象,他的修為才堪堪穩在金丹。”
“深暖,爹最近無法幫到你什麽,你自己去問長灼,你們一起長大,沒什麽是不能說開的。”
深暖點頭,很擔憂的望著依舊在熟睡的池曳。
他看著爹身上那股淡淡的悲傷,識趣的關上門出去。
爹爹目前有爹,而長灼的事,她要盡快處理。
第40章 器靈化形
池曳如同大夢一場,夢裡分不清是自己還是過去,漸漸的變成都是了。
他隻記得自己給自在天的首領以父親的名義發誓,如果出了問題他就將忘記一切。
不行,他不允許,不能忘記凝清,
不能!
池曳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的手,漸漸回神。
再一看周圍是一圈圈的時間輪,他伸手一碰,一股力道將他彈了出去。
池曳從座椅上猛然睜開眼,打量一圈周圍,是魔宮。
而且不是夢境,他的肋骨處不再疼痛了,反而是心臟處開始痛。
手裡拽緊的玲瓏骰子被硌進手心,等這一陣疼痛過去,池曳拿起自己的本命武器玲瓏骰子一看,真的和剛剛那個像是夢又不像是夢裡的骰子一樣,只是裡面的冰珠變成了一塊紅色的不是什麽的東西。
他迷茫的拿著骰子,這明明是他的本命武器,一直以來保護得極好,他卻不記得這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了。
甚至本該拿來打鬥的東西,他卻總覺必須得小心翼翼呵護著,生怕不小心出了問題,摔碎了裡面的東西。
池曳躺了許久,才慢慢坐起身。
神思回了腦子。
怎麽他就回到魔宮來了。
他不該在無色/界的時間晷裡面嗎?深暖呢?長灼呢?還有凝清呢?
難道這時間晷將他們各自送了回去不成。
池曳抿唇,將骰子收起來,去了自在天。
自在天同時存在四季。
池曳前往百花爭豔的春山,沒有尋到墨知。
他隨手抓了一個小花妖:“你們首領呢?”
小花妖還沒化形,只不過是有了靈智,它抖了抖花瓣。
“墨知他百年不曾來春山了。”
池曳皺眉:“他去哪了?”
小花妖:“他在雪山。”
池曳尋去雪山。
雪山是佔了自在天一半的地方,因為有一部分是當年仙魔兩門斷開時被帶過來的,那部分常年白日,原本寸草不生的地因為這百年在魔門得到了充足的靈力溫養,這裡漸漸有了一些綠色。
池曳踏進那部分雪山,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怔。
這裡長滿了各種小花,綠色成了點綴。
他尋了條路繞開花圃來到了雪山頂,自在天大首領墨知正坐在雪頂,一頭似雪一般的白發,就連眉毛都染上了雪色。
墨知似乎百年沒有出過自在天了。
池曳下意識喊:“哥。”
墨知回頭:“阿曳。”
喊完他才覺察不對,池曳不應該記得他啊?
當初的誓言加上天道的威逼,天地為了護住池曳,讓池曳走了黃泉,一碗孟婆湯,猶如新生。
池曳夢中的一切似乎得到了印證。
他坐在墨知身旁,看著墨知後面種的花,心裡很平靜。
“墨知,我忘記很多對嗎?”
墨知望著前方白茫茫的雪:“阿曳,我發現世事都是安排好的,最後只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現在回想起百年前的種種,他的預知其實也是推著事情往前走的一步,若是那天他沒說話,以阿曳的性子,對於外面那些爾虞我詐的厭煩度,根本不會走出魔宮。
但是如果不遇見那個人,那場靈力浩劫會毀了阿曳。
那個人確實值得去愛,若不是那人求了佛讓阿曳有了一絲生機,阿曳哪怕在想把自己心骨都挖乾淨去救人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幸好兩人相互都奔向了對方。
池曳聽到造化弄人,問:“你最後在仙門遇見要找的那個姑娘了嗎?”
墨知沒說話。
池曳想起夢裡的一切,道:“遇見了吧,所以才從春山搬到這孤寂的雪山來,她喜歡花嗎?”
墨知搖頭:“她喜歡雪,只是她本人就想春日一般柔軟,只有鮮花才能點綴。”
喜歡雪,像春日一般柔軟,池曳莫名其妙想起了滄山派的三長老淨渺,相處起來如沐春風,而且也喜歡雪,參加仙采都要騰出幾天時間去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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