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意不清楚漫詩在想什麽,他學著漫詩看一眼深暖再看一眼池曳,發現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深暖,雪瀛,你們兩眉眼好像啊。”
池曳心裡一突,仔細去看深暖的眉眼,確實和他很像,只是深暖周身的氣質溫和,把豔麗的眉眼襯得溫婉。
深暖也抬頭盯著池曳:“雪瀛?”
這不是爹爹的劍的名字嗎?
說起爹爹,深暖朝四周看了眼,沒看見凝清,不應該啊,雖然她沒給凝清說過什麽,一直以來倔強又獨行,凝清那段時間受了天道反噬,又與她爹分隔兩地,她不想讓自己和長灼的事再去麻煩凝清了,於是借著她爹留給她的東西去翻了天地錄,和長灼商量著下了黃泉。
可是她一直都篤定百年後凝清會來接她的。
深暖:“雪瀛,我爹爹呢?”
池曳還沒從深暖的眉眼像自己這件事裡緩過來,就聽見深暖向他要爹爹。
他感到荒唐,他怎麽知道她爹爹是誰。
黃泉內刮起一陣一陣的風,幾人沒事,倒是長灼像是要被吹走了。
深暖顧不得池曳說不說話了,自己扶著長灼起身。
“快走,起風了,這是故裡的風,是吹魂魄去投胎或者出去的,長灼不是鬼修,又逆著忘川上來,很虛弱,這風很容易將他吹散。”
池曳按捺住心裡的疑惑,一把撈過長灼的魂魄,朝著彼岸花叢中去了,深暖,漫詩,源意跟在後面。
進了彼岸花叢,池曳隨意走了兩步就看見了源意說的門。
他抬腳踏過去就被一堆亂七八糟的鬼手抓住了。
池曳一把火將東西燒了,可是下面的東西又多又雜,無數隻手相繼伸出來,燒不完。
他不願再自己浪費靈力,他後退到安全地區,這片鬼手就又縮了回去。
漫詩她們過來道:“怎麽了?”
池曳:“門前有一堆鬼手,燒不完。”
源意看著回憶:“百年前我們過的時候這裡沒有鬼手啊。”
他試探著伸出去一隻腳,下方就冒出無數鬼手去抓他的腳,嚇得源意一個水遁術閃回了池曳後面。
漫詩盯著地上看,道:“我想起來了,百年前沒有鬼手是因為凝清仙尊,凝清仙尊一劍凍結了這片,凝清仙尊的劍斬斷過乾坤,蘊含著很強的震懾,這些鬼手不敢破冰。”
池曳聞言,不耐煩的蹙眉,凝清現在靈力盡失,不可能能來這裡。
池曳探著體內的靈力,屬於凝清的靈力大部分已經融入了他元神中,隻留有少部分在他體內的靈力上方。
他人傻了,這天下還有什麽東西能將另一人的靈力融入自己元神中?這哪怕是黃泉域也不能做到吧。
具他所知,這世上只有雙修才能讓兩人的靈力融合一部分,而照他這個融合速度,完完全全接受凝清的靈力為己用,他那點淺薄的雙修知識明顯不夠用。
漫詩盯著前方的門,回頭一看池曳臉上居然漫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漫詩不理解:“雪瀛,你怎麽了?你被鬼手抓到了?”
池曳回神,咳了一聲:“沒,就那些鬼手,能傷得到我,跟我走,我起烈火將鬼手全燒了,我們過去。”
因為凝清的靈力附著在了他的靈力表面,所以在黃泉這種地方,他無法去將自己的靈力從凝清的靈力下調出來,只能從上往下的消耗,凝清的靈力深厚,說是江河汪洋也不為過,但是他還是擔心給凝清多用了點,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凝清的靈力和他融為了一體,不是和他現在的這個劍身,是和他的元神融在一起。
他用不用都成定局。
池曳手起火,金色的火焰燃在地上,鬼手一冒出來就變成了灰燼,最後連灰燼都不剩。
深暖跟在池曳身後,看著這些金色的火焰,神情恍惚的喃喃:“爹。”
在場幾人修為都不差,深暖這聲爹落入幾人耳中。
池曳心裡狠狠的觸動了,一種打心底起的父愛突然上頭,池曳努力壓抑自己才沒讓自己回應。
而漫詩心裡猶如驚雷落下,池曳的火跟那狗魔尊是一樣的,池曳又和那狗魔尊長得一模一樣,深暖第一眼看著長相喊了爹,第二次看著火喊了爹,這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深暖的爹真的是那狗魔尊!!!
源意看著漫詩又是咬牙又是泄氣了,不明白怎麽了,深暖不是說池曳不是他爹嗎?怎麽又喊了聲爹。
踏過門,池曳踩空往下掉,他第一時間將腳下靈力托起站穩,同時伸出剩余的那隻手拉住從裡面出來的深暖。
然後就看見漫詩和源意從天下踩空掉下去。
池曳帶著一人一鬼落到了鬼門前的地面上。
空中的漫詩和源意反應也是極快的,落下一段距離後兩人就調整了過來平安落地。
漫詩:“這什麽東西?我記得上次這門是開在地上的。”
源意:“我也記得。”
池曳等深暖站穩了才放手,他道:“能出來就別要求這麽多了。”
漫詩哼了一聲沒反駁。
幾人看著四周,源意懷疑的語氣緩緩說出一句話:“這裡是鬼門林?”
源意說完看著前方的槐樹,槐樹依舊是那樣,只是上方的紅綢多出來了一條。
而四周不在是那種陰暗的氣息,反倒是彌漫著一股檀香,周邊的樹林上方掛著的也不是破布衣裳、沾血的爛衣條,掛的是彩色的經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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