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曳盯著長灼那和凝清有三分像的眉眼道:“養魂的術法傳聞中無非就那幾樣,一樣一樣試不就行了,那些東西也不費心裡,不傷體己。”
深暖:“嗯,只有這樣了。”
凝清:“走吧,先出去。”
池曳幫著接過長灼,看著凝清一如以往沉穩的步伐,不知道對方如何了,失了一身靈力總不會感覺好的。
漫詩和源意沉默的跟在後面,今天之事對他們的衝擊太大了,而且,自從出了黃泉域,見了凝清仙尊,漫詩就沒說過話,她隱隱覺得這氛圍她和源意不該開口。
幾人再一次路過那片走廊,走廊上的畫像已經變了,他們幾人中,不乏執念極深之人,深暖當年憑著一腔執念在壁畫中提劍破心魔,穿過了這片走廊,現在又因為執念瓦解欲念起,被壁畫帶了進去。
池曳沒拉住深暖,自然也沒拉住漫詩和源意,霎時間走廊中,只剩昏迷的長灼以及一旁看著無波無動的凝清。
他看著凝清:“怎麽樣了?失去了一身靈力還習慣嗎?”
凝清在天道無時無刻不在的威壓下,面不改色的說:“還成,靈力正在恢復,雖說慢了一些,不過最多也就數年光陰,眨眼就過了。”
池曳想著自己的情況,有些難以啟齒:“凝清,我本想著將你的靈力還你一些,但是你的靈力,咳,和我的融在了一起,分不出來了。”
成功說出上面的話,他直接不要那點淺薄的臉面:“而且是和我的元神完全融在了一起,為什麽能融在一起?”
哪怕因為他是凝清的本命劍所化,這靈力也不能和他元神裡的靈力融在一起吧,他的元神可沒有和凝清捆綁在一起。
池曳大膽發言:“為什麽?據我所知,這天下能夠完全相融的除了用邪法將兩個人元神練為一人,就只有雙修......”
他話沒說話,整個人走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以及地上的長灼了。
“凝清。”
池曳看著一旁的壁畫,緩慢勾唇,凝清那般心志的人,居然也會動了欲念嗎?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欲念。
池曳看著地上的長灼,給人家了個術法護著,收斂了修為,開始嘗試著進入壁畫。
他在心中想了許多,但無事發生。
池曳歎氣,認命的又去想那天的凝清,這次除了凝清,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雙修,亂七八糟的畫面在他腦內閃過,池曳還沒從這種刺激中回神,就進到了壁畫裡。
壁畫裡依然是同樣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情緒。
上次是遊刃有余,境外觀花。
這次卻是連呼吸都亂了。
“艸。”
池曳小聲罵了一句,努力將腦子裡凝清那些見不得人的樣子甩出去,他腦子是被這壁畫影響了吧。
池曳深深呼出一口氣,隨意從地上摘了兩朵花拿在手裡揪著花瓣,在花叢中繞了幾圈,最後對著空無一人的花園喊:“別想了。”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花,暴躁的將花瓣一把全薅禿了。
“精神什麽啊。”
在花園裡禍害了一小片花朵,池曳算是冷靜了下來,起身看著周圍這幾叢花裡唯一剩下的一株沒禿的花,將花摘了重新拿在手裡,這才順著花園出去。
走出花園,池曳一眼看見了被困在池子中的深暖,深暖閉著眼,安詳的躺在水中。
池曳:“阿暖。”
話喊出口他才覺得不對,這裡是幻象!
水池裡的裡的深暖睜開眼,一聲聲爹縈繞在池曳耳邊。
池曳閉著眼,周身氣勢開始轉變,他伸手打破了水池,周圍像是碎片一樣抖落,露出真面目,這裡是一顆開著白色小花的大樹,大樹下有幾個秋千,深暖就坐在了這裡。
深暖見了池曳:“爹...,雪瀛,你怎麽進來了。”
池曳沒說話,走過去坐在另外一個秋千上:“阿暖。”
深暖一愣,問:“你真的是我爹爹的劍靈嗎?這世上只有我爹,爹爹以及阿灼會這樣叫我。”
池曳問深暖:“你爹叫什麽?是哪裡人?”
深暖伸手去探池曳的眉心,池曳沒動。
深暖在池曳眉心裡看見一把劍,就是他爹爹的劍,劍上有他爹爹的氣息,確實是本命劍沒錯。
她收回手:“你真的是我爹爹的劍靈,我爹叫...”
深暖張嘴,發現說不出名字。
她的神情也從焦灼漸漸退變為迷茫,迷茫過後是一片空白。
她爹叫什麽來著?
她有爹嗎?
她從小就被遺棄了,有個人撿了她。
那人是她爹爹,似乎後來還有一個人。
那人是誰?
深暖抱著頭,想不起來了。
這是池曳第一次感受到這些仙門中人所說的天道,浩瀚又摸不著,抓不住,池曳從秋千上起來,深暖已經暈在了秋千上。
他過去查看深暖的狀況,還好人沒什麽事,這時樹上的白花飄落,因為深暖意識不清,周圍因為深暖的欲念而開的花通通凋落。
池曳將人抱了起來。
這壁畫的盡頭是紅月曇花園,漫詩和源意那兩小崽子,應該是一回生二回熟,找過去該是很快。
他抱著人走,他不擔心凝清,這壁畫全是對一個人欲念和心境的展望,沒什麽需要用靈力的地方,凝清那樣的人,在這種地方應該算得上閑庭散步,猶如逛自家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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