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形容的酥麻自耳根處炸開,林煜脊椎一麻,身體發軟地朝後靠去。
雖然噩夢中他的感覺也很鮮明,但那東西只是一團黑影,所以他被壓著反覆欺負時,內心只有無盡的惡心和恐懼。
可此刻擁著他的是真實的男性軀體,噴灑在肌膚上的呼吸帶來無法抑製的反應。
身後的人是他的室友,也是他的朋友。
香,太香了……
賀沉牙根開始發酸,他一口咬上了脆弱的脖頸。
“啊……”林煜低呼一聲,條件反射般掙動起來。
可他就像一條被摁在砧板上的魚,無論如何也逃不掉鋒利的刀刃。
咬住脖頸的牙齒小幅度磨動著,男人如同一隻真正的吸血鬼,渴了餓了數百年,好不容易抓住一個人類,迫不及待地想要吸乾甜香的鮮血。
林煜示弱:“疼……”
咬住他的利齒終於松開,轉而含住咬痕用力地吸,再用熱燙的舌反覆地舔。
像是野蠻的獸類標記獵物。
傷口處又麻又疼,林煜受不住地顫抖起來,軟聲央求道:“可以……可以先等等嗎?”
賀沉放過脖頸上又紅又腫的咬痕,又舔了舔左耳耳垂上的那顆紅痣,啞聲笑道:“你要等什麽呢,乖乖?”
“我想……換件衣服。”林煜細細喘著氣,“這件衣服穿著不舒服。”
“換什麽衣服?”賀沉抬手掐住他的下頜,“反正不都是要脫?”
“那讓我先洗個澡。”林煜沒有放棄,“今天人太多了,我身上很髒。”
“不髒,很香。”似是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不假,舌頭又重重舔起了臉頰上的嫩肉。
林煜心裡又氣又急,偏偏面上不能顯露分毫,只是問道:“你急什麽?”
他側過臉,幾乎要將自己的唇主動送上去:“他們今晚不回來。”
陰冷的目光逡巡著開闔的唇瓣,賀沉慢慢悠悠地回道:“不著急。”
說罷,他松開了桎梏。
下一秒,林煜離開他的懷抱,退至心理上的安全距離。
“去洗澡吧。”賀沉隨手拉開椅子坐下去,支起一雙大長腿,好整以暇地盯著人,“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他的姿態如同野獸抓住了獵物,又將爪子松開,等可憐的小東西拚命逃竄時,再重新摁回爪子下。
一種極其惡趣味的遊戲。
林煜就這樣頂著那東西的注視,鎮定自若地從櫃子裡翻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打開花灑,浴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賀沉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幾乎能從水聲中看見那道曼妙的身影。
他大可以現在就闖進浴室,將人按在濕滑的瓷磚或者冰涼的洗手台上……
但這樣一來,就失去了部分樂趣。
他想知道,他的乖乖那顆小腦袋裡,究竟在盤算些什麽。
良久後,浴室的水聲停下。
賀沉睜開眼眸,望向走出來的人。
林煜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西褲,襯衫袖口放下來有些長,藏起了嫩蔥似的指尖。
賀沉用一種陰沉又狂熱的眼神死死盯住他,但卻沒有開口,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腿。
林煜慢慢走過去,動作生澀地跨坐上去。
他長這麽大,從來沒用過這種姿勢坐過任何人的大腿,臉頰羞得像火燒雲,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一層胭脂般的紅。
賀沉仰起臉,嗓音啞得像是被砂石磨礪過:“怎麽突然這麽乖?”
林煜沒應聲,緩緩低下頭挨近英俊的面龐。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時,賀沉的眸底裂開一道縫隙,猩紅之色如同蜘蛛網一樣迅速遍布眼瞳。
唇與唇相貼的一霎,一道黃符狠狠拍上了他的心口。
賀沉眉頭一皺,不顧身體傳來的燒灼感,抬手掌控住纖柔的脖頸,將人死死按在自己唇上。
林煜也沒有掙扎,繼續打上第二道驅邪符。
他知道普通的符籙根本不能奈何那東西,所以方才在浴室裡咬破指尖,讓指尖血浸滿驅邪符。
如果他猜得不錯,那東西和夢裡一樣,同樣怕他的血。
果不其然,賀沉身上冒出了絲絲縷縷黑氣。
但他似乎並不在意,尖利的牙齒咬上唇瓣,毒蛇一般狠狠鑽進濕熱的口腔,攥住香甜柔嫩的舌尖拖出來,瘋狂而粗暴地噬咬吸吮。
初次接吻,林煜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狂風暴雨,呼吸被狠狠掠奪,眼前一陣發白,腰身抖得幾乎直立不住。
但他還是強撐著意識,往賀沉身上打下第三道符籙。
他只有這一次機會,經過這次,那東西不會再對他放松警惕。
從賀沉身上泄露的黑氣扭曲翻滾起來,隱隱發出吃痛的尖叫。
“唔……”林煜眼泛淚光,正要打上最後一張黃符,幾近麻木的唇舌一松。
黑氣徹底消散前的最後一秒,鬼魅般嗓音重重疊疊地響起:“乖乖,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林煜渾身力氣驟然卸去,癱軟在男人懷裡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沉溫柔的嗓音:“林煜?”
林煜顫了顫,攀著他的肩仰起臉來:“賀沉!”
賀沉像是剛剛從一場夢中醒來,眼神有些迷茫:“發生什麽事了?”
林煜眼眶又紅了:“沒事,你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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