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煜疼得低吟一聲,不由推拒壓在身上的黑影。
尖利的牙齒磋磨耳肉,那東西語氣惡劣道:“乖乖,你也不想讓他看著我們親熱吧?”
林煜渾身一僵,抵住黑影的手無力地滑落下來。
“呵……”那東西發出滿意的輕笑聲,放過可憐的耳垂,冰冷的嘴唇自耳根處吻至脖頸,又順著頸側吻回下頜,大舌變態地吸舔著嫩乎乎的臉頰肉。
“人鬼殊途……”林煜止不住地發抖,“你……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
但這句話卻像是戳中了那東西的死穴,手指粗暴地頂開唇縫,隨即由濕冷的舌取而代之。
“唔……”徹骨的陰寒深深侵入口腔,林煜無法自控地往後仰躲。
但那隻大手掌住他的後腦杓,強行將他的嘴唇壓向那道陰寒的氣息。
那條大舌比黑霧更瘋狂,翻攪遍他口腔中的每一處,又深深舔向他的喉嚨,像是要透過咽喉鑽進他的體內。
林煜嚇得嗚咽出聲,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蹬著樓梯,卻被死死釘在原地承受近乎暴虐的吻。
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漸漸喘不過氣來,掙扎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那東西終於大發慈悲地結束肆虐,舌頭退出口腔,一下一下舔著濕淋淋的唇瓣。
“你是我的,乖乖。”低啞陰森的嗓音充滿了強烈的獨佔欲,“不管是人是鬼,你都隻屬於我。”
林煜耳鳴目眩,根本聽不清它在說什麽,只顧著呼吸新鮮空氣。
偏偏這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從樓下傳來:“林煜,是你在說話嗎?”
林煜打了個激靈,泫然欲泣地望向壓在身上的黑影,無聲地哀求它。
“呵……”那東西似乎又被取悅了,“你知道的,只要你主動一點,我就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請求。”
樓下傳來平穩的腳步聲,林煜羞憤欲死,卻只能閉上雙眼,抬起濕漉漉的臉,顫顫巍巍地親上它的唇。
甫一挨上,那東西就拖出他的舌尖,惡狠狠地吸吮噬咬。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煜心中幾乎快要絕望,卻死死壓抑住不敢泄出一絲聲音。
千鈞一發之際,那東西松開他的唇舌,在他耳畔留下一句話,倏然消散在空氣中。
下一秒,賀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轉角,語氣驚訝:“你怎麽躺在地上?”
林煜說不出話來,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賀沉立即加快腳步,三兩下來到他身旁,俯身打橫抱起他。
林煜縮在男人懷裡,揪住大衣的指尖細細發抖。
賀沉抱著他走上二樓:“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事……”林煜努力從嗓子裡擠出回應,“不小心……摔了一跤。”
賀沉踢開房門,想將他放到床上去:“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但林煜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將哭得亂七八糟的臉埋進他胸前,說什麽也不肯抬起頭來。
“到底怎麽了?”賀沉的嗓音裡含著濃濃的擔憂,“別嚇我。”
“真的沒受傷。”林煜往上蹭至他的肩窩,壓住嗓音裡的哭腔,“就是困了……”
賀沉不再追問,溫柔地撫摸他的脊背:“那先睡一會兒?”
“嗯……”林煜應聲,摟著男人胳膊卻一點也沒放松。
“要我抱著你睡?”賀沉輕輕笑了一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黏人?”
林煜依然埋在他肩頭:“你抱不抱?”
“抱啊,怎麽不抱?”賀沉慢慢收緊雙臂,“別說是抱著你睡覺,抱著你做什麽我都願意。”
林煜鼻尖一酸,好不容易變乾的眼眶裡又湧起一股濕意。
他不敢抬起臉,不敢讓賀沉看見他紅腫不堪的唇,更不敢讓對方知道自己方才被一個邪祟壓在樓梯上……
“睡吧。”賀沉親了親柔軟的發頂,低聲哄道,“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去弄吃的。”
各種繁雜的思緒紛至遝來,林煜哪裡真睡得著,在溫暖的懷抱裡平複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我去洗把臉,然後我們去吃東西吧。”
“好。”賀沉不疑有他,起身抱著他走進衛生間。
林煜從他懷裡輕巧落地,走至盥洗盆前用冷水洗了臉,又掬起一捧水漱了好幾次口。
洗完後,也不看鏡中的那張臉,牽起賀沉的手就往外走。
他們回到別墅一樓,繼續準備晚餐。
賀沉動作快而優雅,切菜也像是在雕刻藝術品。
但林煜實在沒有做菜天分,隻好在一旁給他打打下手。
“菜不多,我一個人做就好。”賀沉抽空說道,“你先去客廳休息吧。”
“不要。”林煜搖了搖頭,“我要跟你一起做。”
賀沉笑了笑,張開手臂:“那你幫我系一下圍裙。”
林煜依言從牆上取下圍裙,套進他的脖子,然後伸出手去幫他系腰帶。
“乖。”賀沉吻了吻蓬松的發頂,“真棒。”
林煜臉色微紅,不太明白這種簡單的事有什麽好誇獎的。
很快,賀沉發現不管自己做什麽,林煜都緊緊跟在他身後,好似一隻離了主人就無法生存的小貓咪。
當然,他非常享受被他的乖乖黏著,再黏緊一點更好。
最好合二為一,用刀都劈不開。
*
吃完晚飯後,賀沉又抱著人坐在壁爐前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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