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微微低著身子,“儲少爺,儲總讓您趕緊過去,成人儀式馬上就開始了。”
儲亦年微微蹙眉,俊郎的少年視線在周圍環繞了一圈,失望收回,沒有他想找的人。
他隻好跟著服務員下去,他過來的時候,柏弄直接將自己的身形隱了去。
儲亦年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這是他第一次離儲亦年這麽近,以前拍照都是大老遠的。少年乾淨的清香撲鼻而來。
儲亦年走遠,柏弄顯現,手指揉了揉鼻子,不悅。
“都投胎了還帶著上一世的味道!”
他懶懶散散的晃悠在二樓走廊。
最後走到大廳的正上方,趴在欄杆上俯瞰下面觥籌交錯的會場。
少年站在舞台上,頭上戴了一個金色的生日禮帽,眉宇輕輕蹙著,很明顯不高興。但又克制的忍著,別別扭扭的。
他的父母站在左右拿著話筒和嘉賓們致謝。
“捧場的人不少,鬼也不少。”柏弄指尖點了一下,一朵火紅的玫瑰花印記飛到了人群中。
一瞬間,好幾個人的身上都被擊打出了一團黑影,飄到了空中。
漸漸化實,那是一群穿著大紅喜服的年輕女子,她們有的戴著鳳冠,有的戴著紅蓋頭。目光全部聚集在舞台上的少年身上。
“喲,豔福不淺啊!”柏弄趴在欄杆上笑了起來,這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麽多鬼新娘搶一個新郎的。
儲亦年目光如炬,他盯著眼前的一群鬼新娘,絲毫不掩飾自己看得見的事實。來賓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看完了這群鬼新娘,又開始轉著頭在尋找什麽。
直到他看見了對面二樓欄杆處趴著的一個人,那人眉目精致,一雙挑花眼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頭髮高高的扎著,面龐上一縷多余的頭髮都沒有,臉很小,膚白若雪。
他微微露出笑臉,白牙晃眼。那張臉好看到整個會場都成了黑白色。儲亦年的眼中只剩下他一個人,面前的大紅色喜服都成了陪襯。
他喉間滾了滾,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那人有一種熟悉感,難道是因為他和那位美女姐姐長得很相似?
可他那時年紀太小了,相距現在已過去十三年,他隻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姐姐。
“咻~”他聽見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緊接著眼前的鬼新娘們都轉向了身後。
待看見了二樓的人後紛紛四下逃竄。
只不過她們好像逃不出去,窗戶就在眼前卻在她們靠近的時候被彈了回去。
她們淒厲的哭了起來,那聲音讓儲亦年耳膜疼得厲害。他臉色也泛了白,好在他爸已經說完了話。
他迫不及待的摘了禮帽就往那個男人的方向跑過去,途中碰到了許多打招呼的人他都沒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但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凡人。
他氣喘籲籲的站在二樓,看見了那個人的全身。他穿著全身白的西裝,袖口處繡著紅玫瑰。
身材很好,又高又瘦。
長腿更是引人矚目,儲亦年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目光要將眼前的人,不,應該說眼前的鬼細細的觀賞。
“你不怕我?”柏弄有些奇怪儲亦年的反應。
十八歲的男孩子,就算膽子大,也不至於這麽膽大吧?
會場裡那麽多鬼新娘在飛,而他很明顯也是一個鬼魂,儲亦年居然還敢跑過來。
“一點點。”他聽見儲亦年說。
噗嗤一聲,柏弄笑了出來,這麽一本正經說出來的人大概也只有儲亦年了。
他的笑容實在好看的緊,一個不知死活的鬼新娘突然飄到了柏弄的身邊。
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露出了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龐,她略施粉黛,五官精致,妥妥的美人坯子。“鬼爺,您看我怎麽樣?要不收了我如何?”
她嬌滴滴的湊到柏弄的跟前,還衝柏弄拋了個媚眼。
許是看見她這般膽大,那些鬼新娘都湧了過來,明明開始主意打得是儲亦年。
卻在此刻都換了目標。
開玩笑,要是繼續打儲亦年的主意,眼前的鬼爺定要將她們捉回去。
這要是把自己獻給鬼爺,說不定還能共享鬼生。這麽帥的鬼差,她們還是第一次碰見。
平常被追的,大多都是吊著舌頭的鬼差。
一個個嘰嘰喳喳開始不停的介紹自己,柏弄聽的耳朵疼,一揮手,鬼新娘全部失了聲動彈不得。
今天是有事要辦的!並不打算要捉鬼!雖然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
他有話要問,又解開了最開始靠近他的那位鬼新娘的封印。
“為什麽打他的主意?”他問。
鬼新娘已經不敢動歪心思了,在這位鬼爺能控制他們的時候就不敢了。
一般的鬼差抓鬼,都只有一條勾魂索,勾住了才算抓到,沒見過本領這麽大的。
“回……回大人的話。”她顫抖的跪在地上,聲音依舊細細的。“我們得到消息,今日這裡會有一位極陰的男子出現,只要能和他綁上紅線,晚上就可將人帶走!”
柏弄:“……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鬼新娘哭哭啼啼:“大人知道的,我們這群鬼新娘太可憐了,因為身前未嫁與人,心中有埋怨而不得投胎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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