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挖坑可比打喪屍累多了。腰都要斷了。
關鍵是中年人還不讓他們休息,挖好坑之後就讓他們幫忙把屍體運到坑裡面去,最後一個喪屍搬運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路上響起了幾輛車的聲音。
“應該是他們村子裡的人回來了吧。”衛末叉著腰,嘴裡哎喲的叫著。
中年人聽見車輛的聲音也站了起來,將他的孫子抱著就往車那邊去,步履有些急,中途還差點絆倒了。
兩輛皮卡車在村口停了下來,下來了六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看見中年人抱著的孩子瞬間衝了過去,接了個滿懷,然後就嚎然大哭。
那聲音聽的人心碎。
中年人也站在一旁抹淚,嘴唇哆嗦著。旁邊的五個人都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五個都是男人,看起來都是二十多、三十多歲的樣子。
大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特別是楊初,孩子是他親手殺的。他猶豫的想要過去,但是被柳之遇拉住了手,“不要過去。”
楊初轉過頭看著他,他輕輕搖了搖頭,“至少不是現在。”
楊初看著兩輩人看著最小的那輩哭得泣不成聲,他心裡非常不好過,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看了一眼旁邊的衛末,衛末也正好轉身看著他。
衛末對他扯出一個笑臉。那笑中的苦澀卻是五味雜陳的。
他們看著那人將孩子抱起來,往楊初的方向走過來,柳之遇不動聲色的將人拉到身後擋著,那人將孩子給中年男人,然後跪在地上。
這一舉動著實嚇到了楊初等人,他們紛紛往後撤了一步,那人滿臉還是淚水,看著柳之遇背後伸出的一個小男生。
“多謝!”他的額頭磕在了被太陽炙烤的有些燙的地上,嚇得楊初立馬從柳之遇背後鑽出來將人扶起來,那人卻執意不起來。
“孩子是被他媽媽咬的,我一直不敢下手讓他解脫,謝謝你們。”
“我還以為孩子這就要一輩子這麽遊蕩下去了,他才六歲,我實在下不去手。”那人雙手將臉上的淚水胡亂抹去,微微弓著腰,明明三十不到的人看起來滄桑的不行。
“對不起,我...我...對不起。”楊初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孩子確實是他動手的。
那人連忙阻止他,“我真的要感謝你才對,你不用自責,大家都還沒吃飯吧?如果不嫌棄,就進去吃頓飯吧?”
楊初看向柳之遇,柳之遇點了點頭。
那人一直給楊初道謝,另外的幾個人前去把車子挪開了,然後放楊初他們的車進去。柳之遇牽著楊初的手跟在那人身後走。
“小初,他說的是對的,這是給他們解脫了,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在他死的那一刻就不是了。”柳之遇輕言細語的和楊初說話。
時不時的捏一捏楊初的小拇指,寬慰他。
楊初隻點頭,他知道柳之遇說的沒有錯,但是看見小孩的父親那一刻,他的心裡就非常難過。這種難過很壓抑,很難受。
一向淚腺發達的楊初紅著眼睛,跟在柳之遇身邊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直低著頭,淚水一直在眼圈打著轉,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喜歡哭。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病毒剛爆發的時候,他就像是頂梁柱一樣,在宿舍裡一點兒害怕都不敢表現出來。而衛末他們來了之後,可能是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他才能這麽的任性吧。
特別是在柳之遇身邊,你總會覺得很安全,哪怕他不愛說話。哪怕他安慰人的技術實在不怎麽樣。但是他放輕的語氣,和握著他的溫暖的手。
就連他身上不怎麽明顯的檸檬味都透著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就像是獨屬於他楊初一樣,圍繞在他身邊,讓他心安。
男人叫李治國,中年人是他爸,孩子的奶奶和媽媽都在病毒第一時間自身感染而死,而孩子當時和她們在一起,病發之後就被孩子的媽媽咬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還溫熱,母親的愛意還在。她並沒有將自己的孩子吞食,這是咬了一口,讓孩子變成了和她一樣的喪屍。
而孩子的腿多半是變成喪屍之後在哪裡撞的。
他們將那些村民全部埋葬好,還給用木頭立了個簡單的墓碑,孩子和他已經被埋葬的母親葬在一起,孩子變異之後就跑了,而孩子的媽媽咬了他之後被村民打死了。
晚上李治國他們給楊初他們做了一頓飯,熱乎乎的白米飯,吃的人眼眶都紅了,但是現在糧食實在緊缺,他們一人隻吃了一碗就不吃了。
“旁邊的那棟賓館裡面很乾淨,我們收拾了一下,就委屈各位住一晚了。”李治國將人帶到賓館樓下,這棟賓館應該就是給過路的遊客什麽準備的。
不大,四層,每一層兩個房間,但是收拾的很乾淨。
楊初站在門口,看著他身後的他哥和他的男朋友。“所以,你們兩個都要和我睡?”
衛末拍拍胸脯:“是!不能讓他和你獨處!”
柳之遇也不講話,就靠著牆,懶懶的站在那兒,意思很明顯,今晚他是不會走的。他就是要和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起。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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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安省8
最終肯定是以衛末失敗告終的,楊初直接紅著臉將他的男朋友拽著手進了房間,將他的親哥哥關在了門外,衛末碰了一鼻子灰,進了隔壁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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