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昕看著首領巨大的蟲型,眼底深沉。
“我到底該怎麽辦?”時宿像是喪失了所有的力氣,無助地依靠在首領身上。
“你看那些蟲的眼神,真是可笑,哪怕是異族,也不及他們此時眼中對我的仇恨。”
時宿順著首領的話看去,那些蟲果然如首領所說,目眥盡裂般,那麽的仇視,那麽的難以挽回。
就像地球上的人類,如果一切都可以挽回,就不會有戰爭,就不會有親人的逝去,愛人的悲慟。
“那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時宿已經快要放棄思考。
首領的話語如情人間的耳鬢廝磨,“我只要你站在我這邊。”
他再次重複,溫柔的蠱惑:“答應我,站在我這邊。”
時宿看著蓄勢待發的機甲和炮火,帝國軍團臉上的仇視和憎惡。
到最後,他也只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只是一個半路來到這個世界的過客罷了。血緣上的家人是原主的家人,而首領,不,是希爾,希爾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為了保護自己家人,他願意付出所有。
時宿說:“我答應你。”
“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在話落的一瞬間,首領帶著他朝帝國軍方向突出,帝國軍因為時宿的存在不敢下殺手,最後首領在時宿的能量罩保護下突破重圍,和新軍成功匯合。
*
後來的事因為太慘烈太殘忍,過了很久之後,隨著時間被時宿努力地遺忘了。
他現在的身體變得很差,當這個世界的生命不斷死去,他的軀體也跟著消逝的生命每況愈下。
他變得非常嗜睡。
首領現在幾乎將他隨身帶著,好像一不留神他就會永遠地沉睡下去。
蟲後的寢宮美輪美奐,鑲嵌擺放著這個世間最珍貴之物。
時宿覺得自己就是個被豢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宿宿,醒醒,起來吃點東西。”
他現在的身體變得很重,重得連起身都困難,直到被首領抱起,半邊身子都依靠在首領身上。
首領將加了藥物的食物少量地喂給他,這是他每天都會經歷的事。
然而即使再好的醫療,對時宿行將就木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用處。
光漫射在首領形狀美好的側臉和下頷上,讓首領看上去顯得異常柔和。
“暴君。”他突然脫口而出。
首領意外了一瞬,卻一點也不惱:“從哪學來的?”
“你名聲這麽響,我想不知道都難。”時宿聲音懶懶的。
首領默默聽著,將他緊緊攬住。
除了時宿這個變數,這個世界發生的事和原著一樣。皇室和貴族被盡數屠戮,反抗軍被鎮壓,首領以雷霆手腕穩坐蟲後之位,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手段嚴酷,因此被稱作暴君。
時宿就算整天呆在床上,也能感受到周圍侍從對首領膽戰心驚的態度。
整個帝國似乎也沉浸在這種惶恐中。
現在的發展和原著劇情一樣,時宿的到來並沒有對結局有絲毫改變。
時宿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在逐漸崩塌,如同他破碎的身體。
任務失敗,他將很快離開這個世界。
他依偎著首領,漸漸在首領懷裡熟睡。
再後來,他的病情逐漸惡化,幾乎到了絕症的程度。
“為什麽會這樣?”像是自言自語,是首領最近越來越頻繁的毛病,對時宿無法挽救的身體難以接受。
最前沿的醫療技術,找遍了帝國名醫,卻都對時宿的病束手無策。
首領煩躁地站在陽台。
“前皇族就只剩蟲皇陛下了,估計就是因為被滅族才長病不起……”
出聲的是個亞雌侍從,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同伴按住了嘴,左顧右盼後拉著亞雌匆忙離開。
他們沒有看見在他們目光無法企及的地方,首領,也就是如今帝國的蟲後,慘白的臉上,眼中的陰翳。
時宿躺在床上,今天依舊是任憑醫生擺弄的一天。
醫生檢查完後就退了出去,外面是照常等候的當今蟲後。
蟲後還未開口,醫生就以膽寒,在攝人的目光下隻敢緘口搖頭,頹喪著就要照常離開。
“等一下,”蟲後喊住醫生,有些掙扎問道:“宿宿他這樣是不是因為什麽心病?”
醫生更不敢開腔了,心想您滅人全族時怎麽不先問問。
但為了小命隻得支支吾吾回道:“蟲皇陛下的病似乎和心情沒有太大的關系,就是一種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難以治療的絕症······”
蟲後受不了醫生的滔滔不絕,揮退醫生後進入時宿的房間,時宿正躺在床上,逗弄著他們第二個雌子,雌子還不足一歲。
時宿好像很喜歡孩子,在孩子面前總是慈愛溫柔的,臉上幸福地笑著,紅潤的臉龐,仿佛還沒有生病時的模樣。
那孩子還不會說話,只是出自本能的迷戀自己的雄父,小爪子伸著,咿咿呀呀的纏著不放。
而時宿伸出精神力觸手,一會揉雌子的臉,一會捏雌子的小爪子。
首領走進去坐在了一旁,等時宿玩了會後命令侍從將雌子抱走。手上輕輕握著時宿還未收回的精神力觸手,順勢將時宿抱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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