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先下去吧。”
雄蟲的語氣中顯然早已積攢著怒火,他的指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隨即是頭顱炸破的轟響。
那個雌蟲還剩下的半個腦袋上,眼睛睜得很大,直直看著希爾。
時宿的另一隻手還搭在希爾的腰上,腰肢的觸感柔韌,感受著雌蟲有些晃動的身形。
他側過頭,看見了明顯臉色不好的雌蟲。
看著像是有什麽毀滅,又像是有什麽獲得了新生。
從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振翅聲。時宿或許真的在蟲族呆了太久,現在已經可以分辨出同族的聲音。
時宿看見軍列在空中飛行,他們的軍服和在場的蟲族有些不同。
為首的雌蟲栗色頭髮,模樣在時宿看來可以說是十分普通,但總讓他覺得在哪見過。
那個雌蟲落地後走到了時宿跟前,顯然和他身後所有的軍雌一樣,完全不明白這位尊貴的雄蟲殿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他躬身行禮,“第一軍團少將伏恩見過親王殿下。”然後對希爾匯報工作。
伏恩?原著中曾經是希爾的好兄弟,後來在希爾的酒裡下藥,又將希爾帶到雄蟲俱樂部,導致希爾因此身敗名裂,事業慘遭滑鐵,還遭遇原主那個蟲渣的炮灰伏恩?
時宿聽完他們的對話,才明白原來這次的圍剿行動負責蟲就是希爾和眼前這個伏恩。
不過希爾受命殺蟲族,而這個伏恩是殺異族。
在希爾和伏恩的交談中,時宿敏銳地察覺到在場的蟲族看他倆的眼神怪怪的。伏恩匯報完後,在短暫的寂靜中,時宿感覺軍雌們投射在希爾和伏恩身上的視線更加奇怪了。
伏恩像是才發現周圍成山的屍堆以及不遠處地上已經死透的雌蟲屍體。
“這竟然是桑迪叔叔嗎?”伏恩的語氣十分驚訝,像是被屍體的慘狀震驚到。他們這種常年作戰的軍雌,完全可以控制好一具屍體的完整程度。
“希爾上將,雖然剿滅叛軍是陛下的旨意,但你也可以下手輕一些的。”
伏恩低頭看著滿地的屍體,口吻中並沒有責備的意味,但和著他身後第一軍軍雌們意味不明的眼光,卻比指責還要刺耳。
畢竟但凡有點蟲性,沾滿曾經幫助過自己,和自己生活了好幾年的蟲的鮮血,此時就算被指著鼻子怒罵也不為過不是麽。
希爾感覺自己已經要瘋了,伏恩的出現和伏恩說出的話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發瘋。
他抿緊了那雙早已失去血色的唇,嘴唇早已乾涸裂開。理智止住了自己下意識打算做出的行為,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沉默比反抗有用。
“伏恩少將,這個蟲是我開槍打死的。”
雄蟲的聲音擲地有聲,止住了這種持弱凌強般的心理霸凌。
帝國的雄蟲對待伴侶的態度大多無情,伏恩也就當時宿是興致來潮過來玩,完全沒想到他會幫希爾說話,於是相當意外地抬起頭來,表情有些費解。
“因為他辱罵我的雌君。”時宿補充道,然而解釋後發現伏恩和軍雌們都表情變得更費解了。
時宿看著這個栗發雌蟲,總算是想起當時在貝希酒店第一軍團軍官聚會那次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啊!
嘻嘻,給大家欣賞一下我寫的小短文。也是蟲族背景,講的一個倒霉蛋穿到雌蟲身上,和身體原主共用一個身體。不喜可以點擊右上作話隱藏。
裴湛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背脊挺得筆直,坐在醫務室的小板凳上。
只是眉間早已擰成了麻花,顯然是忍耐到了極點,“我說,醫生,你能不能輕......”
“不能!!!”
但還沒說完呢,就被腦子裡雌蟲中氣十足地給吼沒了。
醫生聞言抬起頭,裴湛瞬間將眉間痛苦的麻花變回原樣,臉上又恢復了作為一個軍部少將應有的清冷。
就是沒有表情。
“阿文少將,您說什麽?”醫生邊說著一邊繼續著手頭的動作。
裴湛看著他繼續粗暴又快速地給自己拆線上藥,整個過程就像恐怖片裡的暴力醫生。
實在不像是在給他的身體進行治療,更像是在給他的身體進行暴力拆解。
裴湛已經痛得面癱,“我說,請您快一點。”
說完整個人都麻了。
醫生一臉恍然大悟,當下便如了裴湛的願,當即加快了速度。
疼痛指數成倍增長。
小少爺裴湛哪裡遭過這種罪,卻又怕極了身體裡住著的雌蟲,也就是這個身體的原主,第四軍的少將阿文。
一個蟲族世界的家世好樣貌好有本事還有錢的鑽石王老五。
唯有一點極其不幸,甚至在裴湛看來直接抵消了阿文作為鑽石王老五的所有優點。
那就是,阿文是個純雌蟲。
還是個在嚴苛死板的軍部任職的死板軍雌少將。
裴湛試圖對身體裡的這位死板少將曉之以情,他再次態度十分友好端正地對阿文發起了心靈之間的通話。
“我說,阿文啊......”
“不行。”
還沒說完,阿文再次打斷了他,嗓音清朗中又夾雜著毫不掩飾地陰沉,語氣是十分的不佳,以及絲毫不容反駁。
裴湛默了默,那些還未說出口的話就像黃連似的,通通被他艱難地吞進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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