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平分春色的容遠和容禮,逐漸變成了容禮的一枝獨秀。
“別慌,乾坤未定,還有機會。”沈白景輕柔容華皺起的眉心,“就算不盡如人意,我也定能護你周全。”
“王爺,我……”容華不僅僅是擔心自己,若是來日容禮登基,以容禮的氣度定然容不得兵權外置,到時候沈白景就會很危險,容禮是個狠心的主,趕盡殺絕,永除後患,也未可知。
“我明白。”沈白景輕吻容華的眉心,試圖撫平他的憂愁,“大不了遠走高飛,歸隱田園,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是,說好了。”容華嘴角上揚,到時候沈白景的兵權和他手中的帝王令,總能換的兩人的性命。
午後,沈白景去了軍營,和黎執商議隨行護衛相關事宜。
黎執是正二品前鋒營統領,是沈白景一手提拔上來了,兩人關系甚篤。
說是籍田日,其實就是走一個形式,田地裡已經設好了行宮、禦帳、親耕台、觀耕台,只要皇帝和王公大臣推著耕犁走一段,就算是成禮了。
為顯敬重,樓肅也跟著前往觀禮。
容晟親自扶犁,進展十分順利。
不想,突然有馬匹像是受驚了一樣,嘶鳴過後,四處衝撞。
籍田日親耕若是中斷或是沒能成禮,意味著這一年天災橫行,在民間是很新這個的。
容晟自然不會輕易停下,其他王公大臣見容晟腳步不停,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依舊有條不紊的前行,已經有侍衛去控制馬匹。
但那馬不知怎麽的,瘋了一樣的,根本就馴服不了。
容華想動手,被沈白景暗中攔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眼看著失控的馬匹就要衝到田地裡,路清川推開眾人,跨坐馬上,從腰間拔出匕首,手起刀落,在田頭,將馬殺死,阻止了這場意外。
“把剛剛馴服瘋馬的人叫過來。”容晟回了行宮暫時歇息,稍後便回宮。
片刻,路清川穿著一身染血的侍衛服進門。
“屬下路清川,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容晟打量著路清川,一表人才,有勇有謀,“你這衣服……”
“臣殿前失儀,陛下恕罪,臣正當輪值,沒來得及換衣服。”路清川跪下請罪,心中忐忑。
“無妨,你剛剛很勇敢,立了功,想要什麽賞賜?”
“回陛下,都是臣分內之事,不敢邀功。”路清川恭恭敬敬的回道。
“路清川救駕有功,特擢升為正三品一等侍衛,隨侍朕左右。”
“臣路清川,謝主隆恩。”
籍田日有驚無險的度過,回宮的路上,有人騎馬匆匆來報。
“陛下,宮裡……出事了。”
“怎麽了?”容晟掀開轎簾問道。
“德妃請北燕公主去宮裡說話,然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北燕公主卻進了柔妃的宮裡,正巧端王殿下也在,隨後柔妃去歇息,也不知道端王殿下和北燕公主是怎麽了,都沒回去,宮人發現的時候,兩人在偏殿已經……柔妃知道後趕緊把消息壓下來了,但宮裡還是傳開了。”
“加快速度,務必在日落之前回宮。”容晟氣的不輕,來人說的不清不楚,幾個重要的地方都是用的不知道怎麽了,可見事有蹊蹺。
一想到容遠前幾日情真意切的上書,總覺得這事和柔妃母子脫不了乾系。
最慌了莫過於樓肅了,事出突然,他毫無預料,但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恐怕樓輕衣作為定國兩皇子爭儲的棋子,有人按耐不住,決定強取豪奪,生米煮成熟飯了。
既成事實,先不說原定的人是雍王,就是壞了北燕公主的名聲,已經是定國理虧了,樓肅立刻就想到如何借此機會換取更大的利益。
“什麽?”容華不可置信的聽著消息。
“看來端王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沈白景嗤笑道。
容遠的手段過於卑劣,用一個女子的清白和名節為自己換來一個能與容禮分庭抗禮的機會。
不管過程如何,北燕公主他是娶定了,這樣容晟短時間內就不能立容禮為儲君,爭儲之事,瞬息萬變,扳過這一局,容遠就還有可能。
第六十六章 彩頭
回宮後,容晟把相關的一行人都宣到一起,順便也讓沈白景和容華跟著,就當做個見證。
樓輕衣已經換了整潔的衣服,雙眼通紅,目光無神,由丫鬟攙扶著,容晟見狀,趕緊讓她坐下了,隨後抬手給了容遠一巴掌。
“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父皇,兒臣有罪,但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父皇明鑒。”容華腫著一邊臉解釋,容晟這一巴掌沒留情。
“陛下,臣妾從來沒有派人去請過北燕公主,這樣不合規矩的事,臣妾是斷然不會做的。”德妃跪在地上,誠摯的說。
這話是可信的,宮裡的人都知道,過了籍田日,皇帝就會下旨賜婚,德妃沒必要多此一舉,反而讓人覺得她拉攏人心,揣測聖意。
“那……你可還記得請你的宮人長什麽樣子?”容晟心裡明鏡似的,此事唯一得利的只有容遠,但還是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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