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景低沉的聲音蠱惑著,
……
容華迷迷糊糊的被沈白景抱回榻上,茫然的抬起手看了看,剛剛這雙手摸過……以後,他真的能受的住嗎?
就在一個時辰前,沈白景明明也動情了,卻還是恪守之前的約定,等明年。
“睡吧。”沈白景把人摟在懷裡,溫柔的親了親容華的額頭。
容華窩在沈白景的懷裡,猶豫了一會兒,悶悶的出聲,“王爺,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大了?”
尋陽舫聽來的話入了容華的心,柳箐十八就是年紀大的了,沒人願意給他贖身,都喜歡嬌嫩的嗎?
“嗯?”沈白景不明所以,偏偏容華不肯抬頭。
“就是……你們不都是喜歡小的嗎?”要不是房間裡暗,容華又看不見沈白景的眼睛,這樣的話他是問不出口的。
“你們?”沈白景聯想到白天容華去的地方,哭笑不得的把人又往懷裡摟了摟,“我就喜歡你。”
“還有,你才十七,哪裡就年紀大了,這麽看我豈不是都老了?”沈白景笑著逗容華,隨後又認真的說,“不許聽外面的人亂說,要不是我舍不得,真想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乖,別胡思亂想。”沈白景把人從懷裡拽出來親了親,看著容華的眼睛鄭重的說,“人都會老的,不過我們可以一起慢慢變老,我會一直喜歡你,任何樣子的你,隻喜歡你的。”
從少年至垂暮,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告白,生同衾,死同槨,是我能給你最刻骨的誓言。
“我也是。”
容華主動攀上沈白景的肩,湊過去親了一下對方的唇,笨拙卻熱烈。
沈白景從容華眼中看到的是毫不掩飾的、濃烈的、熾熱的愛意。
次日,沈白景去上朝,容華收到了一封家書。
宜歸的母家是臨安唐氏,百年望族,書香門第,尤其是容華的外祖父,更是當世大儒,每年科考高中的,有一半都師從唐氏書院,就連當今的皇帝,都是唐老先生的學生。
信中大部分都是關心容華,每年的年底都會收到臨安來信,但今年不一樣的是,容華的舅舅唐故一家將來京城過年。
容華寫了回信,表示自己安好,讓家裡放心,隨後詢問幾時能到。
午膳時,容華將唐故一家來京城過年的事和沈白景說了。
“住處可定了?若是不嫌棄,也可以來王府住。”沈白景說道,他已經有計劃在年前把蕭晚打發了。
容華搖搖頭,“舅舅在京城有宅院,我已經安排人去打掃了。”
“嗯,有什麽事和我說,別都一個人攬著。”沈白景有些心疼,他的正君才十七歲,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隱帝,這稚嫩的雙肩上扛著的是多大的責任與重擔。
“我知道的。”容華笑著點頭,這對他來說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但有人關心就是心裡很暖。
“今日陛下恩準雍王入內閣聽政了。”沈白景轉而提起早朝的事。
“嗯。”容華隨意的點點頭。
“你一點都不驚訝?”沈白景挑眉,容禮非嫡非長,卻是眾皇子中第一個入內閣聽政的。
“三皇兄品行不端,一向不得聖心,就連封王都是借柔貴妃的手段,父皇從未對他寄予厚望,只不過他們母子認不清形勢而已。”容華平靜的說,“反觀四皇兄,生母德妃盛寵不衰,再加上他自己能力不凡,入內閣不過是早晚的事,意料之中。”
沈白景心中暗歎,隱帝還真是沒選錯人,容華當之無愧,而他也是真的撿到寶了。
“若是雍王被立為儲君,來日怕是容不下你。”沈白景說道,在他看來,雍王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心機深沉,絕非良善之輩,要是容禮登基,必然不能給身為隱帝的容華一條生路。
容華夾菜的手一頓,按照常理,他只是一個與男子成婚的皇子,不會構成任何威脅,就是有威脅,那也是手握兵權的沈白景。
沈白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王爺何出此言?依我看,來日無論誰登基怕是最先容不下的就是王爺。”容華不動聲色的說。
“你啊。”沈白景抬頭笑著答。
“什麽?”容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王爺說笑了,從我去求父皇賜婚那一刻開始,此生就已經注定無緣儲君之位了。”
“那可要怎麽辦才好?你就舍得不救救你的夫君?”沈白景一臉無辜又無助的樣子。
容華忍不住輕笑,明知道沈白景是故意的,可還是安慰道,“大不了我們遠走高飛,王爺可舍得這位極人臣的富貴,與我歸隱田園?”
“這有什麽,本王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容華一人。”
年少成名,及冠封王,手握重兵,沈白景豈是任人宰割之輩,就算他日生變,以他的謀略,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容華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在沈白景說出願意與他歸隱時,才覺得更加心動。
山盟海誓總是可以被輕易說出口,但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放棄功名利達,換得種桑植麻。
但沈白景說的,容華就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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