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帝後本就該安於后宮,總是拋頭露面,成何體統。”禮部尚書反駁道,他似乎是對沈白景個人有些不滿。
也有兩個人跟著附議,不過寥寥,大多數人都是看不起這種行為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史書工筆,多是貶義。
“熠王乃是親王,戰功赫赫,怎能與尋常后宮之人相提並論呢?”司空山對禮部尚書的理論越來越看不慣,上次容嘉的事就是他提的,“做人做事還是要懂得變通的。”
“正是因為他戰功赫赫,才不得不防,誰敢保證他不會有二心,再說……”禮部尚書還要接著說,被容華打斷了。
“戰亂四起,熠王他便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你們坐在京中,看著他不遠萬裡為定國開疆拓土,如今天下太平,他就是功高震主的帝後,全憑你們一張嘴。”容華冷笑道,“諸位愛卿,你們讀過的聖賢書就是這麽教你們的?你們的良心呢?”
“臣有罪,臣萬死,陛下息怒。”
“你們連熠王的功績都不肯承認,天下人都知道熠王為定國立下不朽的功勳,你們卻看不見,你們讓朕如何相信,你們的眼中,看得見這天下黎民。”
文武百官,無一人敢回話,他們俯身叩首,不敢看那高高在上的王。
容華登基半年不到,世事卻已經天翻地覆,滿朝文武,甚至是天下人都明白了,容華雖然年少,但並非任人擺布之流,天子之威,不容侵犯。
“今日朝堂之事,不許告訴帝後。”沈白景低聲吩咐葉海。
“這……”葉海有些為難,沈白景若是普通的深宮之人還好說,那是手握兵權的熠王,“陛下這是為難奴才了。”
“罷了,你盡力便是了。”容華歎了一口氣,瞞著沈白景,可能性不大,“也沒什麽,就是帝後不太好哄。”
果不其然,容華忙完朝政回寢殿,沈白景在書案前寫字,見他回來了也不理他。
“王爺。”容華試探的叫了一聲。
“不敢,陛下抬舉了。”
容華歎了一口氣,這是沒瞞住,而且沈白景肯定是知道自己瞞著他。
“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就是怕你聽到了那些話不高興。”容華也顧不得龍袍還沒換,討好的幫沈白景研墨。
葉海悄悄的退了出去,總覺得接下來的畫面再看可能被滅口。
“那我還得多謝陛下替我考慮了。”沈白景還是不高興,總覺得他的心上人為了他受了委屈。
容華撥浪鼓似的搖頭,“錯了,下次什麽都告訴你。”
“罷了,先說正事。”沈白景一幅字寫完氣也消了不少,“那禮部尚書三番五次找事,是因為自你登基後,設有禦史台監察百官,擋了他私收賄賂的路,他能甘心才怪。”
“你怎麽這麽厲害,什麽都知道。”容華拉著沈白景的衣袖笑著說。
“別裝,我知道你去查了。”沈白景差點沒忍住就笑了,“證據我已經派人送去丞相府,明日早朝,你就可以處理了他,也好殺一儆百,管一管這為官不正之風。”
“王爺睿智。”容華蹲下從沈白景胳膊下直接鑽到沈白景的懷裡。
“我好好的一幅字……”沈白景一抬頭就看看容華正笑著看著他,剩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得用手捏了捏容華的臉,“還瞞我不瞞了?”
“不敢,再也不敢了。”容華的手悄悄的解開了沈白景的腰封,“別寫字了。”
沈白景笑著點頭,“好。”
不多時,容華就覺得不對勁了,推了推沈白景,“去榻上。”
“陛下壞了臣寫字的興致,總要補回來的。”沈白景有理有據的說。
容華被欺負的又哭又求饒的,最後還是沈白景抱著容華去沐浴,把容華放在榻上,隨後沈白景不得不去收拾收拾一片狼藉的書案,還有那隻新的毛筆,要被扔掉了,沒有沾過墨,卻沾了別的東西。
第一百零四章 小沒良心的
眼看著新年將至,宮中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
“下雪了。”沈白景抬手接了一下,雪花在手心融化,“去取件大氅來。”
沈白景一襲白衣,身披雪白的大氅,撐著一把竹傘,仿佛與天地間融為一體。
容華下了朝,就看見沈白景在宮門口等著他。
“王爺,來接陛下了。”司空山笑著調侃道。
“嗯,后宮太閑了。”沈白景也玩笑的接了一句。
容華隻一眼就被驚豔到了,世人都言容華公子出塵絕世,此刻容華卻覺得,沈白景才是不染凡塵,猶如天上謫仙。
“等多久了?冷不冷?”容華快步走過去握住沈白景的手。
“剛到,那裡就冷了。”沈白景笑著把大氅披在容華身上,把手爐也給了他。
容華是怕冷的,天一涼,宮裡的地龍就用了,寢殿的熏爐早早就點上了,沈白景更是找人開了補養的方子,時不時的用藥膳調理。
“雲起呢?”容華隨口問道,容雲起一直養在身邊,平日裡倒也多了個趣事。
“睡著呢。”沈白景撐著傘,兩人漫步在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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