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風都不一樣。
北極的風冷的刺骨,像是刀子刮著臉頰。
而w島的風,像母親柔軟的手輕輕觸碰,帶著好聞的花香。
葉軟從半睡半醒,攥上顧城手指。
顧城手臂環在葉軟後背,把他拖起來,葉軟坐在他腿上。
觀光車兩旁熟悉的棕櫚樹,以及馬上快到春節,路上很熱鬧,人來人往。
楊小綿笑了笑,“隊長,我們回來了,蔓姨得到消息,她說她會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去。”
“唐糖夏月她們都去了!聽說副隊給換了個帶院子的房子,蔓姨說要給我們弄燒烤吃!”
於晶晶雙手捧臉:“終於能看到小倉鼠了,我在她生活中消失了這麽久,她一定過得很煎熬吧……”
畢竟是跟著顧城混出來的,於晶晶說這話出來一點也不嫌害臊。
“一會兒回家,好好睡一覺,我在研究院。”
顧城垂首在葉軟眉心輕吻:
“我愛你,葉軟。”
“明天晚上,一起去海邊看星星行嗎?”
葉軟仰起頭,貼了下他的唇。
“好……”
下車時顧城把昏昏沉沉的葉軟交給賀洲。
“背穩當點,摔了他,我取你狗命。”
賀洲氣樂了:“你這是求人辦事兒的態度嗎?別以為你是我們三隊的姐夫!就可以這麽囂張!”
“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空逼逼叨叨?!”許初氣得要死,聽說人全回來了,放下手裡的活親自迎出來。
一出來,好家夥,本該記憶錯亂大殺四方的無情殺手竟然擱這兒騷。
“真是奇了。”
許初眼睛發光:
“愛情的力量這麽偉大?路堯出逃時我還瞞著葉軟給他一個麻醉槍,說不行了把你放倒,那裡面的麻醉藥能放倒一頭成年大象。”
幾人質問的眼神盯著路堯。
路堯聳聳肩:“我沒拿,扔在你辦公桌的第三個抽屜裡。”
路堯把許初賣了個一乾二淨。
“這麻醉劑劑量太大,如果注射,你不一定能活。”
拿了也不敢用,葉軟看起來是個明事理的。
實際上,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對待感情死心眼。
如果伴侶出事,絕不會獨活的傻子。
顧城一掛,葉軟想不開也掛,會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
就比如自家的黑心狐狸,肯定會難過。
“行了,不說廢話了。”
顧城把發小踢進研究所,走了兩步又拐回來,手指揉揉葉軟白發。
“乖,好好休息。”
“於晶晶,照顧好小兔子。”
“放心!”於晶晶一抹臉,表情凝重:“大哥你放心去吧!”
顧城沒搭理她,乾脆地轉身跟著許初進去。
等到顧城身影消失,方辭這才蹙眉問:“路博士,取芯片有危險嗎?。”
方才不正經的於晶晶也是一臉擔憂。
“路老大,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路堯淡聲說:“說沒有你們也不會信,不過放心,危險性小。”
“對啊!路堯不會騙你們!”
樓嶼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攬,沒個站相,笑嘻嘻道:“現在我們也要回家了,明天見。”
路堯聽到家這個字,眼中浮現笑意。
“這麽開心?”樓嶼耍賴跳到路堯背上。
“背我回去唄?昨天在雪裡走那麽久,坐一夜飛機,腿都是廢的。”
路堯清冷的聲音略有疑惑,認真發問:“你確定?後半段路明明是我背你走完。”
樓嶼小聲威脅道:“你要是不樂意,那我找別人去了啊?”
路堯直接俯身把人扛起:“你試試。” 。
許久,葉軟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半夜。
滾燙的額頭正被一塊柔軟的毛巾擦拭著。
“醒了?”葉青蔓溫柔的聲音響起。
“肚子餓嗎?媽媽給你熬了粥,還有胡蘿卜蛋餅,要吃點嗎?”
葉軟睜開困倦的雙眼,朝葉青蔓微微一笑。
身體沒那麽難受了,嘴巴也不會乾裂。
葉青蔓照顧他照顧得很好,一晚上沒休息,時不時打涼水過來幫生病的小兔子擦額頭,擦手心。
還要時不時拿著棉簽給嬌氣的小兔子嘴上潤一潤。
“不餓。”葉軟聲音有些啞。
葉青蔓笑了笑,摸摸葉軟熱乎乎的臉頰,拿了一杯溫水,捏著吸管遞到他嘴邊。
“喝點水。”
葉軟喝掉半杯水,想問什麽。
葉青蔓已經搶先回答:“放心,我讓晶晶他們回去休息了,你已經在慢慢退燒,不耽誤你明天出去。”
“還有啊,你明明知道自己體質不行,還去打雪仗,你從小不怎麽生病,一病就要燒個兩三天才會好。”
葉軟連忙軟乎乎笑起來:“我錯了媽媽。”
“你健健康康的,就行了。”葉青蔓幫他把臉旁耷拉著的兔耳朵挪開。
葉軟撣兩下耳朵:“耳朵麻了。”
葉青蔓被小兔崽給萌的慈母心一軟,“你自己壓到耳朵了,怎麽每次一生病,耳朵都這麽難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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