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瓷端正了一下姿勢,覺得還是要對這妖中老大尊敬一些。
畢竟名門正派的那位主角還在成長中。
“尊上,您喚我來有什麽事嗎?”白須瓷很是尊敬地跟對方交流道,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不殺,也不放,未免也太折磨他了吧?
梵越金色的瞳孔轉了轉,慢慢的俯下身子,出手拽住了那兩隻耳朵。
直接提了起來。
白須瓷感覺自己的眼皮肉都給勒緊了,那是相當的奇怪。
終於算是體會到了小女孩被親媽梳頭的痛苦。
有點不老實的蹬了蹬腿,想要把耳朵弄的松一些。
但是未能成功,且海拔愈來愈高。
兔子毛幾乎炸開了。
“你與人類很熟悉?”梵越不緊不慢地詢問。
白須瓷掙扎的動作一僵,紅色的兔眼稍稍瞥了一下這魔頭,然後略微有些心虛。
他到底是說謊呢?還是說謊呢?
“不、不熟悉。”
梵越單手提著白兔子,眼神中透露著若有所思,隨之看了一眼手中毛絨絨那物。
軟軟的,挺彈。
頓覺可惜……
“煊俐。”
不遠處頓時出現了一個跪著的黑影,白須瓷的身體在半空中晃悠著,正好看見了那隻猴子精。
興許是見到“熟人”的原因,白須瓷還是有些激動的。
把他帶走啊,把他帶走去審問啊!
但是因為兔耳朵一直在梵越手上,他身子是來回轉圈,還沒和那猴子精對上眼,就又慢悠悠的轉回去了。
和一雙金色瞳孔對眼。
“……”
於是乎,費勁全力蹬了一下腿,終於身子轉了回去。
煊俐正好也抬起來頭,看到了那雙瘋狂眨巴的紅眼睛。
“……”
怎會如此之傻?他難道猜不出尊上把自己叫來是幹什麽的嗎?
“把他拿下去斬殺了吧。”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白須瓷五雷轟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斬殺?殺?
不是,這麽隨便的嗎?
就……就問了一句話,完了這就?
要宰殺了?
白須瓷真是覺得自己就算當一輩子妖怪,也是不能理解他們的腦回路的。
以為會被殺的時候,不殺。
以為沒殺的念頭時,殺。
“……”
煊俐抬眼看了下自家尊上,準備接過手裡的兔子。
但是。
為什麽還不放手?
梵越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就這麽看著這隻兔子費勁所有力氣重新轉了個圈。
扭了過來,兔腿還遊蕩在半空之中。
“尊上,我做了什麽不對的事嗎?”
“您告訴我,我可以努力改一下的!”
試圖挽救一下自己的小命。
梵越看著兔子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新奇。
這麟山之上,竟有如此與人類相象的妖……
“並無。”
尊貴的兩個字。
白須瓷:“……”
所以為什麽要殺他?純粹是為了興趣嗎?
被揪著的耳朵還傳來陣陣麻意。
難受的很。
“可是尊上,您為什麽要殺我?我、我還是有些用處的……我”
白須瓷還是不願意放棄的,因為畢竟兢兢業業當了這麽多年的妖怪,眼瞅著就要熬到了主角團pk大魔頭的機會了,這個時候掛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按照常規套路來講,選擇不殺人的理由通常是對方存在一定的價值。
他、他有什麽價值呢?
“我、我很會烹飪。”白須瓷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
“我還會打掃房間。”起碼他會整理兔子窩。
“我還會……還會……”
白須瓷越說越沒勇氣,甚至有些羞愧。
他什麽都不會……起碼在妖界。
畢竟妖怪是不需要烹飪技巧的,也不需要什麽打掃房間的,更不需要一切人類所會的技能。
“為何不繼續說?”梵越饒有興趣地繼續問。
白須瓷的腿在空中蕩過來蕩過去,看著頗有些頹廢。
“尊上,我確實不中用,但我為何一定要死呢?”他默默地開口詢問道,語氣喪喪的。
煊俐跪在一旁,頓覺無語,心說這小妖怕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都和人類勾結的那麽緊了,怎麽會不殺。
頂多是看在宴席的份上,想著盤問一二,再行斬殺。
對方居然還信了。
“為何不殺?”
白須瓷聽到這話,心累得很。
真的要這麽你問一句,我問一句下去嗎?大家不能互相解答一下彼此的問題嗎?
“因為、因為——”他倒是想著去解釋,但是身子還再晃,正好說話的時候轉過去了。
然後和煊俐四目相對。
“……”
“……”
默默地等著轉圈的速度,終於和魔頭對眼了。
“因為這沒有理由的啊!”
梵越:“我殺人殺物,不想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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