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看到了這一連串反應,抿了抿唇角,思考了一下。
還是不打算給。
邁步走到了那個小石床上,眼神落在那鼓起來的一小塊,嘴角的弧度往下壓了壓,漫不經心地說:
“本座並未說,自己獨吞。”
被子底下抽抽的那隻頓了一下,然後傳來了悶悶的聲音。
“所以呢……”
梵越摩挲了下手指,這會倒是十分耐心,緩聲說道:
“我們麟山,不是只有你一隻兔子麽?”
白須瓷在被子底下吸了吸鼻子,突然被這話勾起了久遠的回憶。
好像他之前叭叭過什麽“我們麟山就剩我一隻兔子了,殺了就沒有了!”之類的話。
兔子爪蓋住自己的腦袋,朝牆角拱了拱,還是很憋屈。
雖然是說了一言九鼎,要給蘿卜乾,但是怎麽可以全部都拿走?!
嗚嗚嗚嗚……
“本座又不會吃,總歸還是喂給你。”梵越慢悠悠地說道。
被子裡的一團頓時不動了,然後刷的一下翻身跳了出來。
眼神中有光。
白須瓷甩了甩耳朵,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力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真的?”語氣很是上揚。
梵越看著床上這團棉花球,可憐兮兮的往自己身邊湊了湊。
再度壓了壓嘴角。
“嗯。”
白須瓷耳朵頓時直立起來了,仰著兔頭往上看,紅眼睛倒是看著水潤潤的。
“還是我的?”
“是。”
“不給其他兔子?”
“麟山就你一隻。”
白須瓷聽到這話才略略放心,坐在了床上,踩了踩被子。
還是很心有余悸。
又仰頭看了過去。
梵越回望過來。
“尊上,您不騙我?”白須瓷沒忍住,又問了句。
“不騙。”
梵越就這麽看著這個小腦袋慢慢地垂下來,心道終於放下心了?
但是很快,又仰頭望了過來。
“那萬一您有其他兔子了呢?那我的蘿卜乾……”
梵越:“……”
“沒有其他兔子,就你一隻。”梵越雖然很想把這小妖給拎起來晃一晃,看看腦子裡到底都裝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給了一個保證。
雖然聽著怪怪的,有點像……
白須瓷聽到這話,才終於不沉浸在蘿卜乾全沒了的痛苦中。
反正還是喂給他,那沒什麽,就是口糧換了個地方。
沒事的,沒事的。
“可尊上,那反正您也不吃,是喂給我的,那為什麽不能我自己放著啊?”白須瓷突然反應過來了,有些不解的往前走了走,把爪子搭在了對方的衣擺上。
梵越移眼看了下這小妖,心道怎麽這麽不好騙了。
明明剛剛還挺傻的。
“本座——”
話音還沒落下,洞口外面的風聲更大了,並且傳來一些若隱若現的□□聲。
白須瓷頓時毛都炸開了,暫時把蘿卜乾歸屬問題放在了後面,很是戒備地看著洞口。
這個聲音聽著就很奇怪,不會是什麽奇怪物種吧……
梵越冷眼往前面看了一下,然後直接捏了個訣。
瞬間,沒有動靜了。
白須瓷眨巴下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尊上?”扭頭看向梵越。
梵越面不改色地問:
“怎麽了?”
白須瓷看對方這個樣子,更加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還是開口問了:“您剛剛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有點像爬行動物的□□,很痛苦,在這麽個大半夜……實屬是太嚇人了。
“並無。”梵越淡聲開口回復道。
白須瓷聽到這話,雖說有些狐疑真實性,但還是縮了縮兔腿,往牆角退去。
雖然半路又被梵越給拉到了身邊,隻好改躲在對方的衣擺裡。
但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朝著這個方向。
白須瓷這下絕對肯定有人了,刷的一下就回頭了。
“尊上,真的有人。”
梵越垂眸看了過去,面色很平靜,但是確實起了煩躁之意。
怎麽什麽東西都能上麟山……
擾他好事。
“你的洞窟。”漫不經心的語調。
白須瓷歪了歪腦袋,心說這怎麽又轉到這裡了,現在不應該去外面看看嗎?
那個□□,聽著怪瘮得慌。
“換個地方吧。”梵越開口說道,語氣淡淡。
白須瓷先是一愣,隨後是不解,這怎麽突然就要搬家?
他有說過這個話題嘛?
“可是,尊上,我住的挺——”
外面似乎是下了雨,淅淅瀝瀝的,並且模糊的交談聲也越來越清晰。
“師兄?你還活著嗎?”
“欸,欸!”
……
梵越聽到如此清晰的話,眼睛閉了閉,直接把身邊的兔子給撈了起來。
一字一句地問:“你怎麽連個結界都不會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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