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瓷對此深信不疑,如同小蒜頭一樣的點頭。
“對的。”
蠟燭似乎是快用完了,燭火跳躍得很厲害,似乎快要滅了。
“欸,尊上”他剛想要去提醒。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因為下一秒四周就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了。
白須瓷被這麽卡著兔頭,莫名覺得還有點舒服。
像個人工枕頭似的。
不自覺地往前蹭了蹭,然後趁著“看不到”的便利,直接閉上了眼睛。
閉目養神。
但是殊不知,梵越此刻依然在垂眸盯著他。
眼神似笑非笑。
“睡得舒服麽?”梵越特地過了一會才詢問。
白須瓷此刻正處在從“閉目養神”到“陷入沉睡”的階段,腦子混混沌沌的,聽到了問題不自覺地就想回答:
“舒服……”
耳朵非常快樂的翻折了好幾下。
梵越手指往上移了下,摸到了已經闔上了的眼皮,手指傳來溫熱的觸感。
微微一停頓。
繼續再往上摸,是一個小小的額頭,之前腫得不成樣子的地方。
而額頭上面,就是兩個耳朵根了。
而那個地方,今天已經摸過了。
視線轉移,看向了已經在他手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兔子,對方輕聲哼了一下。
似乎已經開始做夢了。
手指慢慢滑下來,碰到了那個濕潤的小鼻子。
停住了。
緩了一下,繼續又按照路線往下滑……
白須瓷睡得很舒服,做夢夢見有個壞人一直拿好吃的引誘自己。
之讓自己聞,卻不讓自己碰。
一來二去,他不免就開始惱了。
梵越的手指還沒完全滑下來。
“嗷嗚!”
柔軟的小舌包裹住了手指,“惡狠狠”地叼住了壞東西。
第二十四章 他不需要
漆黑的房間裡, 隱約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響。
似是幼童舔舐……
白須瓷覺得這個東西有點卡喉嚨,咬了幾下發現難啃得很,於是就想給吐掉。
但是兔頭被圈在大手中,也沒辦法後退。
隻好敷衍地舔了舔, 意思意思。
梵越垂眸看著手中的小妖, 表情沒什麽變化, 只是拿出了自己被“咬”的手指。
打量了一下。
濕漉漉的,還有個小小的牙印。
白須瓷朦朦朧朧的,似乎感覺到嘴裡的壞東西沒有了, 就想著繼續睡。
兔頭舒坦地往前一靠,還靈活地調整了下方向。
然後……
腦門直直地懟到了那個“受傷”的手指。
還拱了拱。
梵越察覺到動靜,眼皮微掀,移眼看了過來。
那個小腦袋上的毛都被弄出來個“旋”。
看著有點傻。
曲指給人捋平了。
嗯, 好看。
*
天已大亮, 日上三竿,甚至外面都傳來鳥雀的叫聲了。
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床邊, 並不言語, 只是就這麽看著。
眼神略帶不解。
為何能睡六個時辰之久?
錦緞面的被子上面此刻正躺著一隻兔子, 且姿勢不甚雅觀。
四腳朝天,耳朵蒙眼。
端的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
梵越思量了片刻,還是打算抬手將其喚醒。
但就在這個時候。
後腿翹了翹, 耳朵“眼罩”歪了一歪,兔身似乎有些不穩, 往旁邊開始傾斜。
慢悠悠的, 慢悠悠的。
啪唧——
從仰躺改成了側躺。
“……”
眉眼之間露出點嫌棄的神色。
掌心凝出來一團黑霧, 然後很有方向性的飛向了床上。
像是搬運工一樣, 很是努力的把兔子給扶了起來, 甚至還有幾縷黑霧是專門托著耳朵的。
分工有序,倒是很有效率。
白須瓷坐在床上,一臉懵。
兩條後腿直接分叉了,並著的前腿放在其中間,從前面看的話……
像是一個“葛優癱”造型。
“尊上?”很是木楞的語氣。
外面的陽光愈加亮,坐在床上的白須瓷覺得有些晃眼,用兔耳朵蓋了蓋。
但是發現這樣子好像會影響他的視野。
思考了一下。
慢吞吞地開始挪動。
一點點的從陽光的地方,跑到了那個陰影處。
然後,坐下。
仰頭繼續望著。
梵越就這麽目睹了對方“躲”進自己的影子裡的全過程。
眉毛微挑。
倒也不覺得無趣,背著手向左邊踏了一步。
床上那隻還在睡醒的懵圈中,見到自己的陰涼寶地沒了,兔腿頓時不知道怎麽放了。
支撐起身子來,晃晃悠悠地往旁邊挪。
兩個大耳朵還在耷拉著,倒是印證了本體還迷迷糊糊的事實。
等到終於挪到了陰影處,想要坐下的時候。
白須瓷又眼睜睜地看著“它”跑了。
兔爪伸了伸,抓了個空。
“你可知現在已經巳時了?”淡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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