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雲派的掌門,明明都老成朽木一般的模樣了,卻還整天妄想著逢春。
不僅喜愛各種年輕少男美女,還神經質一般的依靠神獸來提高修為。
他上次去奉命查探的時候,碰巧趕上了那老頭子在泡什麽“煉化池”。
差點沒把他惡心死了。
一副殘破的身軀,附帶著蠟黃且有褶皺的皮膚……
但是身邊卻圍了數個膚若凝脂的少女。
三百歲的老頭子,十幾歲的少女,果然人類的腦子都不知道在想什麽。
“獻寶?”梵越若有所思。
“本座倒是記得……兩年前青雲派是不是遺失了一個……”
一刻鍾後——
“是,屬下一定查探清楚”煊俐行了個禮,就準備退下了。
不過走得時候,突然想起來件事。
他不是來這裡處理那小妖的??
怎麽最後連提也沒提。
*
梵越思考了下,重新打開了玄靈鏡。
波紋散開,景象漸漸清晰……
兔耳朵還是沒能放好,一如既往的給壓到頭下面去了。
甚至能看到掉了好幾根毛。
臉色變得不是那麽好看,索性又收了玄靈鏡。
*
洞窟——
白須瓷睡得很舒服,被子角蓋住肚子,留下一隻兔腿在外面伸著。
兩隻耳朵此刻已經從腦袋底下出來了,並且十分懂事的扮演著“眼罩”的角色,牢牢地貼著白須瓷的眼睛。
暖和又遮光。
等到夕陽斜斜地照到石床上,白須瓷才微微有些醒的跡象。
也不知道夢到什麽了,兔腿用力的一蹬,把被子角給踢飛了。
因為秋天的緣故,洞窟口不時吹進來些冷風……
耳朵動了動,終於直立了起來,白須瓷迷迷瞪瞪地翻了個身。
從四腳朝天改為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床上了。
“胡蘿卜,好像……還沒收……”很是困乏的語氣。
不行,不能睡下去了。
一陣白光縈繞了一會,床上多了個揉眼睛的白發少年。
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順便伸展了下身體,白須瓷這才覺得這午覺睡得真是相當值得。
除了感覺胳膊刺痛了一下這回事。
白須瓷往上挽了挽袖子,想要看看那破靈言契的位置在哪,但是捋到一半卻怎麽也捋不上去了。
無奈之下。
隻好改從胸口這邊扒拉,右肩衣服全滑落了。
白須瓷才終於看到了那個契。
花紋很是繁雜,看著倒是有種古樸的美。
“……”
隨便把衣服給捋上去了,也懶得整理了。
沉默了。
在魔頭的身邊根本就沒空去思考這契的後果,只是想著苟命就好。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
“……我身為麟山一份子,怎麽會做叛徒……”這句話一直在腦子裡轉圈,時時刻刻提醒他一個事實:
他好像是要和魔頭同甘共苦。
兩眼一黑。
直接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生無可戀。
這怎麽跑?都下契了。
就在這個時候。
“白十三!你回來了?”外面傳來很是嚷嚷的聲音,並且由遠及近。
曲叁頂著全新的一張臉走進了洞窟,一副大搖大擺的樣子。
白須瓷甚至懶得下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然後眯了眯眼睛。
“這張皮……”白須瓷很是遲疑地說道。
曲叁看到這沒見識的兔子露出這副模樣,更是驕傲的蠍子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是不是相當不錯?”
甚至還十分體貼地轉了個圈。
白須瓷很是專注了起來,然後直接伸手把這蠍子的衣服給扒拉開了。
“欸,你幹嘛啊,自己得不到的,居然還要毀掉嗎?”惺惺作態的語氣。
順帶拋了個媚眼。
白須瓷:“……”
簡直是無語透了。
“你的上半身,化形化反了。”白須瓷沒好氣地提醒,順帶拍開了那隻亂晃的蠍子尾巴。
“擋著路了。”
然後就離開了,準備去看看自己的胡蘿卜。
曲叁一臉懵圈,動了動容量不多的腦子,理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
然後低頭去看自己的上半身……
肩胛骨在前面,neinei在背後。
“……”
*
白須瓷蹲在石頭上,眼神充滿了幽怨。
果然就不應該靠近魔頭……
簡直是諸事不順。
面前的胡蘿卜田,一根完好的胡蘿卜都沒有,只是一片狼藉。
不僅有著很明顯的動物踩踏痕跡,而且胡蘿卜都碎掉了。
一半在土裡長著,一半被扔在雜草附近。
好心疼……嗚嗚嗚。
今年冬天要怎麽過去啊?
白須瓷剛穿過來那會,確實是吃不了什麽胡蘿卜的,腦子裡只是些魚肉大餐。
但是麟山又沒有什麽可以吃的。
畢竟所有生靈,全部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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