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稍稍反應過來呢,一個更嚴重的控訴出來了。
“你不喜歡我。”依舊是陳述句。
白須瓷兔眼微微放大,心說這可不能胡亂說的啊!
我好像也沒說過喜歡你。
太奇怪了吧!
並且聽完這句話,白須瓷明顯的看到了這小溪變得不對勁了。
水流似乎靜止了……
怎麽感覺有點風雨欲來的樣子。
算了算了,他都赴約了,還想怎麽樣?
趕緊跑吧。
白須瓷自認倒霉,抬起兔頭,確認了剛才看的藤曼的位置。
然後用力的一跳。
兔爪往前一伸,半空中的身體曲線非常完美。
只要踩住那個著力點,他就可以直接鑽出草叢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後腿突然被拽住了,並且好像是一股黏黏糊糊的感覺。
白須瓷本來是想直接掙開的,但是低頭一看——
是那條魚尾。
一股腥味纏到了腿上,翕張的鱗片幾乎就在跟前。
紅色的……不斷張合……活的……
頓時喉嚨裡傳來一陣衝動,白須瓷反應速度也隨之下降了。
魚尾很有力,看抓到東西了更加的興奮,十分用力的往下一扯。
白須瓷眼看著就要重新掉下去了。
梵越輕微嘖了一聲,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小妖能廢到這種地步。
不是給他妖力了麽?
怎麽又不會用了……
輕微抬了下手。
啪嗒。
濕漉漉的兔子栽到了草地上,因為慣性的緣故,團成了個球。
看著很狼狽。
金色的瞳孔往那條小溪裡斜斜的一瞥——
幾乎是瞬間,小溪複歸於平靜。
“撲通”
微不可察的水聲響起,是潛逃的動靜。
梵越似乎覺得挺有趣,掌心微動,凝出一團光,任其跟了上去。
“呼呼……”
白須瓷躺在草地上,兔腿有氣無力的伸著,那股惡心勁還沒過去。
有病啊!
有這麽交朋友的?第一次直接把他卷下水,第二次又想把他給拽下去。
傻子才跟他交朋友!
“嗯,小傻子。”十分順口的喚道。
白須瓷仰起兔頭,耳朵在後面耷拉著,十分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
居高臨下的魔頭淡淡的凝視著自己。
然後兔腿用力的一伸,十分靈活的翻了個面。
開始專心致志的抖身子。
“……”
興許是因為抖的太過用力,期間還差點翻過去,最後是梵越十分適時的抬手扶了扶他。
才完成了自動烘毛流程。
“謝謝尊上!”倒是挺正經的感謝。
梵越倒是沒在意這句話,他眉毛輕微的皺了皺,直接抬手把兔子“拿”了起來。
手掌直接撐住了對方的胸脯,十分善解人意的分開了幾根手指,以便露出兔頭和兩隻前腿。
白須瓷不明所以,兔爪抱著魔頭的手指。
兩個耳朵乖乖的貼著腦袋。
有些緊張,表情這麽嚴峻,難不成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
“嘖……”
兩條兔腿習慣性的疊起來了,兔頭扭到一邊去,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
“怎麽這麽髒?”
兔頭僵硬。
“還是得洗洗。”
整隻兔僵硬。
*
最後,白須瓷還是頂著那角馬兄弟奇怪的眼神,進了“波紋門”。
“尊上,我覺得我可以獨立行走了……”兩隻耳朵耷拉著,有些無聊的晃蕩兔腿。
怎麽是這個拎法啊?
白須瓷抱著那兩根手指,總是有些不安全,費勁巴拉的往上爬一爬。
好不讓自己掉下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自動往下掉。
搞得他現在都得牢牢的抱住那兩根手指。
讓他自己在地上跑,不省勁嗎?
再說了,不是說毛都髒了嗎……
切。
腳步一頓,梵越微微挑了下眉,然後十分用力的往上一拋。
白須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嚇人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茯苓也正好從門裡走了出來。
正好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眼角微微含笑……
但是——
白須瓷因為實在害怕梵越不接他,所以打算自力更生。
化形了……
“砰”
一個過分實在的擁抱,柔順的白發甚至劃過了梵越的臉,纖細但又韌勁的腰掛在他的手臂上。
白色衣衫隨風飄起,一雙紅色的眼睛很是懵,甚至兩條“人腿”依然蕩在半空中。
“欸?”
沒不接他,是好魔頭。
梵越垂眸看了眼這小兔子,倒是沒說什麽話,只是喉結滾動了一下。
“……”
倒是,好看。
茯苓站在一旁,原本波瀾不驚的笑容,居然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不過良好的修養還是使她穩住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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