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閉了閉眼。
索性一腦袋給扎進對方肩膀處了,打算直接擺爛了。
梵越面色有些不虞,看了看手裡的那個纖細的胳膊,抿了抿唇。
“為何不說話?”
懷裡那個腦袋本來都不動彈了, 但是聽到這個質問後微微抬了下巴, 柔順的白發散開了一些。
白須瓷深吸一口氣, 覺得這麽也不是個事,於是就從對方肩膀處支棱起來了,身子往後仰, 想要拉開距離。
“尊上,我覺得——”
話還沒組織好,白須瓷就感覺背後有個手撐著,擋住了。
簡直像個椅子靠背。
“……”
他垂眼往下方看, 自己的腿就這麽蕩在兩側, 白靴子尖往上翹了翹。
“覺得什麽?”略沉的聲音拉回了某隻的注意力。
白須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簡直是又痛苦了起來, 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臉。
但是沒想到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拉住了, 一不小心把梵越的手也扯過來了。
白須瓷偷摸抬眼看了下, 果不其然在盯。
算了。
梵越就這麽看著懷裡這小妖,用另外一隻手擋住了臉,看起來有些崩潰。
“分明是你在騙本座。”一本正經地陳述, 很是正經。
白須瓷一下子把手拿開了,幽怨地仰頭看了過去。
“這不是騙不騙的事……”他試圖解釋。
“就是。”
“……”
梵越很是不明白這小妖, 明明是他騙了自己, 為什麽還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不讓本座抱。”
白須瓷聽到這種像控訴一樣的話後, 頓時生了一肚子氣。
這妖怪, 欺兔太甚!
“尊上!”白須瓷扭頭直直地看了過來, 目光如炬。
梵越面無表情。
“我們來理一理。”
“嗯。”
白須瓷似乎是覺得有點熱,往上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然後認認真真地掰扯道:
“我本來就沒有口頭說過讓您抱,不是麽?”
梵越的金色眼眸微動,然後定定地說:
“是你投懷送抱。”
白須瓷瞪大了眼睛,被這個控訴給驚得卡了殼,這這這……
這詞是能亂用的嗎?他知道這詞的意思嗎?
“我沒有!”白須瓷很是義正詞嚴地否認。
“要本座給你看?”梵越微蹙著眉毛,看著懷裡這隻,似乎不理解為什麽這小妖如此難懂。
分明是他先來討抱的,現如今竟是不能碰了?
白須瓷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有點慫地往後退了退,但是被背後的那個手又給推到跟前了。
“看……看就看!”氣勢不能輸。
然後梵越就於半空中揮了下手,白須瓷眼前就瞬間出現了個光幕,讓他覺得在看電影。
那個光幕上的場景在不斷地切換著,有他一不小心從桌上摔倒對方懷裡的、有在酒樓往對方身邊湊著偷聽的、還有在麟山小道上安分被抱著的、甚至還有最初他蹲在對方膝上的……
簡直是每一個瞬間都不放過。
白須瓷張了張嘴,然而卻說不出話來。
有、有這麽多嗎?
“這不一樣。”白須瓷直接扭過頭來了,不再去看那個循環播放的“視頻”了。
梵越很不理解,開口說道:“哪裡不一樣?”
“那都是我本體……”語氣很無奈。
“可本體就是你。”梵越直接出聲打斷了。
白須瓷陷入了沉默,代入了對方的思路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那。”語氣慫了起來。
“嗯?”梵越還在盯著。
“那您為什麽不抱煊俐?”白須瓷垂著腦袋,語氣有點委屈,手指蜷縮了起來,“明明他也有毛的。”
不能老是這麽逮著他一個人。
煊俐本來就是妖怪,他們三觀一致,也不會有什麽矛盾。
不能老是抱他的。
他芯子裡是個人,被這麽抱的話,是肯定會產生……
“本座為什麽要抱他?”一個很疑惑至極的聲音傳來。
白須瓷聞言仰頭看了過去,有些不解。
“為什麽不能?”
梵越本來眉頭都是擰著的,但是看到這個小臉仰了過來,又沒那麽煩躁了。
動手直接捏住了白須瓷的下巴。
往自己身邊扯了扯。
到底一直退什麽退?
“呃?尊上……”白須瓷覺得距離太緊了,想要掙開,但是偏生這妖怪沒有這個意識,於是就越掙越緊。
閉了閉眼,索性放棄了,這樣也不是不能說話,由他去吧。
“所以為什麽不能啊?”
梵越眼眸一直垂著,倒是也看不太清神色,像是有一片陰影。
“本座隻抱過你。”避開了剛才的那個問題,轉而直視說道。
白須瓷愣了一下,意識到對方在看自己後,連忙移開了眼神。
心裡亂糟糟的。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哪有這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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