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白須瓷一下子抬手推開梵越了,整個人呼吸都急促了些,有些站不穩。
到底在做什麽,有必要抽自己的脊骨嗎?
妖怪是不會覺得疼的嗎?
垂眼看了下手腕上的小花紋,然後停頓了一下,想要用手去抓。
皮膚本就薄,血跡一下子流了出來。
梵越蹙著眉把人拉了回來,順帶把那個胳膊給拿開了,強製給人恢復了傷口。
懷裡人沒有生氣的動作,略帶僵硬,但還是仰頭看著他。
“我們安回去好不好?”聲音慢吞吞的,整個臉都很白,睫毛濕潤了一些。
白須瓷整個人都很迷茫,腦袋輕微地晃了下,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會有事的,那東西本就沒什麽用,倒不如給你做——”
“那你放開我吧。”一個終於平靜了的聲音,似乎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白須瓷覺得沒必要再問了。
梵越停頓了一下,但還是給松開了,垂眸盯著人。
覺得有些不對。
白須瓷重新帶上了自己的兜帽,蓋住了頭髮,似乎方才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
抬手擦了擦臉,又拽了下袖子,沒有作聲。
“怎麽了?”梵越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不太對,想要拉住對方的手。
但是面前的人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
“你不是說一個時辰嗎?”
“我要回洞窟。”
聲音很平靜,只是平淡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白須瓷面色有點蒼白,整個人晃晃悠悠,看著有些站不穩。
他覺得不應該這樣的,就算梵越他覺得沒什麽“影響”。
那也要問問他啊……
不會痛的嗎?
白須瓷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小時候見到的那條蛇了,這次倒也沒有覺得多惡心,只是漫無目的地想著。
鱗片掉了都會痛,那骨頭呢?
兜帽蓋住了臉,只能露出來點下巴尖,沒什麽血色。
想到這。
白須瓷低頭看了看自己腰上掛著的鱗片,垂著的手指動了下。
然後又縮回去了。
“好。”一個沉悶的回應。
話音落下,梵越就想過來把人牽走,但是下一秒白須瓷正好轉過身去了。
十分不湊巧地錯開了。
“那我們去看看前面有什麽吧。”白須瓷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覺得實在沒必要在這裡問清楚,他需要稍稍放一放。
得先幫梵越搶到傳承……
白須瓷覺得這滄烺山的內部實在有些奇怪,裡面空間如此空曠,總不會是座空山吧?
略微蹙了下眉,掃視了一下周圍。
發現還是有些修士在的,不過大多都傷亡慘重的樣子,似乎在療傷。
神色莫名有些低落,為什麽非要冒著性命的風險——
白須瓷眼眸一下子放大了,往後退了好幾步,和不遠處的蕭雲鶴面面相覷。
對方正在一個大石頭後面,此刻正好冒頭,剛好和自己對上。
“……”
“……”
因為有些被嚇到了,再加上殺原先那個怪東西費了太多靈力,導致雙腿有些“打架”。
梵越索性攬腰把人給抱了回來,手動讓人站穩。
然後才抬眼看了過去。
蕭雲翊頓時臉上一團黑線,不清楚自己師弟什麽時候探頭了,一把給拽了回來。
“師兄?”一個弱弱的聲音。
“那個就是我在麟山看到的‘前輩’,我之前忘了跟你說……”
蕭雲鶴剛才思索了一番,覺得還是有些不對,為什麽自己拿偃月魚那麽容易?
好像是因為——
“阿鶴,那不是什麽前輩。”蕭雲翊開口糾正了一句,沒什麽表情地抬手抵擋住了意料之內的攻擊。
碎石飛的哪裡都是,水墨般的發絲有些凌亂。
白須瓷眼睛快速地眨了眨,不太理解現在這個情況,抬手抓住了梵越的手臂。
剛想要問怎麽了,就聽到一句略微遺憾的聲音。
“果然還是殺不掉。”
蕭雲翊:“……”
真的不如下山去買紅豆糕。
因為梵越並沒有特意放低聲音,所以蕭雲鶴也聽到了,表情略帶奇怪。
“為什麽這樣說……”喃喃自語道。
但他還沒稍稍理解過來呢,就聽到自家師兄這麽說道:
“對啊,確實殺不掉。”語調懶懶散散,眼神帶著些“挑釁”。
然後拉著蕭雲鶴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白須瓷:“??”
什麽東西?這都在說什麽?
不過腰上的手臂莫名其妙收緊了些,然後白須瓷就被抱起來換了個方向。
“還有半個時辰。”
白須瓷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然後理解過來後才開口說:“對,那你先松手。”
暫且不管那個主角,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拿東西。
表情重新恢復了正常。
不過下一秒——
白須瓷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提前堵住了,隨即而來的便是轟隆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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