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分鍾,白須瓷覺得有些無趣,起身站了起來。
打算回去。
臉上有些冷。
心裡開始準備巴拉巴拉——
[那你要吃什麽?]一個略帶無奈的聲音在白須瓷心聲裡響起。
正要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眼睛亮了起來。
對了對了,還有心聲啊!
[尊上,我想出去。]白須瓷環著胳膊,本本分分地提自己的要求。
把他關在這裡幹什麽啊?
連個妖都沒有。
太無聊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回復道:
[暫時不行,等一會,不會很久。]
白須瓷頓時把胳膊放下了,神色很是不解,反駁道:
[為什麽啊?您又不跟我說原因……]
梵越站在青雲派通天台上,不緊不慢地看著下面的葬禮。
眼眸早就變成赤紅了,不加掩飾。
[不太安全,你等等。]梵越抽空安撫了一下遠方的某隻。
通天台上有弟子在把守,但是卻並未發現已經有了入侵者,甚至還在說悄悄話。
“掌門真的是自然仙逝的嗎……”其中一個朝著身邊的人低聲說著,語氣聽著有些害怕。
“閉嘴!你是想死嗎?”另外那個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臉色有些鐵青。
掌門乃修真界大能,乃是最有希望飛升的人。
怎會在此時突然仙逝?
整個青雲門派裡,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每一個人都在猜忌。
“哼,掌門的事,何必多說,誰到最後是受益者,早就不言而喻了。”後方有位弟子在陰陽怪氣,眼眸中露著精光。
另外兩個弟子鐵青著臉,並不作聲,但心裡也是恐慌無比。
再留在青雲派的話,會不會被那人殺了都難說……
梵越被這些聒噪的對話擾亂了注意力,眉毛擰了擰。
眼眸變得異常妖冶。
吵死了,聽不清他的聲音了。
手掌黑霧翻湧,很快周遭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和重物到地的聲音。
紅色的液體蔓延開來,滲到了木板之下。
滴答,滴答。
[哪裡不安全啊?我明明很安全……]白須瓷此刻已經從小黑盤裡撈出來胡蘿卜幹了,索性坐在大門的台階上,略帶鬱悶地控訴。
順道往空中扔了個胡蘿卜乾。
靈活地接住了。
然後梵越這邊就聽到了哢嚓哢嚓的聲響。
似乎吃得挺好。
煩躁的神色略微放緩,踏過一個弟子的屍體,站在了欄杆一側。
往下俯瞰。
到處都是白布飛揚,諾大的青雲派只有零星幾個人在走動。
倒是詭異至極。
那人果真有如此手段?
梵越神色很冷,開始愈發好奇。
不過——
[想吃什麽?]梵越再度詢問,直接岔開了方才的話題。
白須瓷此刻剛好吃完,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渣渣。
[想吃什麽都可以?]白須瓷用手托著腮,有些疑惑地發問。
胡蘿卜乾能送過來,那是因為梵越把他的儲備糧給沒收了,所以現在才能給他。
吃其他的,梵越能給他送來?
[可以。]保證的語氣。
白須瓷一下子就從台階上站起來了,眼神放著光。
什麽都能帶?!
[那我要之前的買過的包子!]白須瓷的語氣很開心,相當之期待。
梵越微微蹙了下眉,思考這個東西是在什麽時候買過的。
順道把身後跟來的幾個雜碎給清理了。
眉眼都沒有變化。
只是邁步跨過那一具具屍體,姿態閑適地下了台階。
[嗯,還有其他想要的麽?]依舊在溫和地用心聲詢問。
眼眸中並無煩躁之色,甚至很有耐心。
白須瓷頓時被哄好了,噠噠噠地又跑到了床上。
脫了鞋子,盤腿披著被子,三下兩下就把自己圍成了個“三明治”形狀。
開始認認真真地說:
[那我要好多,我要糖葫蘆、核桃酥、酥油餅、徐鋪麻花、乾炒瓜子……]
光是這麽說著,白須瓷就覺得相當幸福了。
嚶,不想吃胡蘿卜了。
[呃,這樣會不會太多了啊?]白須瓷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
從被子裡伸出手指掰了掰,認真思考了一下。
[要不就帶兩個吧,好帶一些。]突然收斂了一下,變成了個乖兔子。
梵越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很淺。
[都給你帶。]
[還要什麽?]
白須瓷裹著被子在床上搖了搖,十分之開心。
啊啊啊啊,有好吃的啦!
耳朵“砰”的一下冒出來了,隨著動作甩來甩去的,有點可愛。
還要什麽呢?
[那尊上,您給我捎一個發帶吧。]語氣有點乖。
梵越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我到時候自己束束看。]白須瓷垂著腦袋,用手拽了拽自己的頭髮,覺得還蠻有韌性的。
挺好玩的。
[實在不會,我就去找石爺爺。]這句其實是自言自語的,但是因為不太熟悉心聲怎麽關,就被完完全全地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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