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都死了,再來打他?
蕭雲翊覺得不是很好理解,抬手拍了拍自己道袍上的血漬,抬眼看了過去。
有種古怪的神色。
“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眉眼冷淡了一個度。
白須瓷抬眼看了過去,臉上有幾道淚痕,面無表情,然後抬手襲了過去。
重新給出一擊。
蕭雲翊本就耗費了很多靈力,現在被這麽“趁人之危”,自然是半分迎擊不得。
而是再度地口吐鮮血。
並且他自己明確的知道,這回大抵是不可以重新來過了。
心沉了沉。
不過又覺得可笑,他倒是從來沒有料想過自己會落得這個局面。
蕭雲翊想了一想,微微側目,看向了白須瓷,神色很是坦然。
“哐當——”
本命劍被丟到了一旁得石頭上,發出點聲響。
“罷了,你想殺就殺吧,反正我也沒什麽活著的欲望,已經重來一次了,大抵是活夠了。”蕭雲翊直接開口說道,並且說完之後,心裡頓時寬敞了許多。
這次,再也沒有惱人的雷了。
掀了掀眼皮,頭髮垂了幾縷,微微飛揚著,蕭雲翊凝視著白須瓷,似乎是在等待著。
但是沒有等來最後的致命一擊。
而是一句冷淡的話。
“時間恰好到了而已,殺你不是一時興起的事,只是現在需要做而已。”白須瓷眼圈還紅著,提著梵越給他的劍,往前走了幾步。
直接用靈力壓住了對方,把劍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你殺了梵越?”白須瓷歪了歪腦袋,質問道。
蕭雲翊覺得這不是廢話,對方都魂飛魄散了,人影都不見了,現在來問他?
“當然。”語氣很是坦然。
良久——
“我不信。”白須瓷的聲音很涼。
手中圍繞著瑩潤的靈力,直接驅動著手往前動作,劍直接揚起,往下——
頓在了半空中。
白須瓷眼睛轉了一下,想起了什麽。
然後微微俯下身來,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還不能殺了你。”
說完這話後,蕭雲翊就被帶走了,被扯著走了。
“……”
到底有完沒完。
蕭雲翊覺得很是煩躁,現在的走向完全不對,這兔子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不就是死個道侶?殺了自己解解恨也就夠了。
現在又是要哪樣。
白須瓷直接把靈力幻化成了個鏈條,拴著後面的“主角”往前走,眼神渾渾噩噩的。
也就維持了一段時間的鎮定自若,等到自己往前走的時候,還是淚眼模糊的。
身子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地下山。
他找不到梵越,也沒辦法通心聲,一切都斷掉了。
但是白須瓷腦子還沒差到一定程度,明明還有死契的……那自己還沒掛。
應該還沒事。
不過梵越告訴他只能在三刻鍾後出手,其余都要“看著”。
可是現在早就過了……
白須瓷雖然覺得很傷心很傷心,但是還是勉強穩住了情緒,梵越跟他說過的……要一個月。
就一個月的。
白須瓷一遍給自己加心理暗示,一邊深呼吸。
沒事,沒事。
身後的鏈條被重重一扯,蕭雲翊一下子歪了過來,堪堪沒撞到旁邊的樹。
“……”
蕭雲翊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下手中幻化成的銀鏈條,表情複歸於平靜。
轉而看向了前面的某隻。
又松開手了。
跟著向前走了,臉上沒什麽在意的情緒。
終於走到了——
白須瓷抬眼看了下前面,一片雜草,看著就荒無人煙的地方。
抬手揮了下,幾乎是瞬間,面前出現了一個山洞。
白須瓷扯著人往裡面走了進去,表情淡淡的,依舊情緒低落。
蕭雲翊微微擰了下眉,四處打量了一下,有些不懂現在的情況。
“小兔子,你到底帶我來——”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喉嚨被什麽勒住了,氣息一下子阻斷了,只能發出點氣聲。
白須瓷轉身看了過來,抬手把人封到了前面的玄天鏈中,鎖住了對方的胳膊和腳腕,發出些叮叮當當的聲音。
“你要幹什麽?!”
蕭雲翊臉色終於不能平靜下來了,他雖然靈力被削弱了九成左右,但也只是想著一死了之。
暫且還做好要被這麽一個小妖“折磨”的準備。
白須瓷抬眼看了過去,並沒有什麽言語。
“不幹什麽。”
山洞是之前自己央求梵越帶他來的,因為那天知道自己的手鐲是玄天鏈做的後實在心疼,想要來看看梵越被封印的地方。
陰冷、昏暗、潮濕。
就在這種地方。
白須瓷有時候真的覺得可笑,原來周遭的環境真的只是圍著蕭雲翊轉的,梵越這樣的背景板被草草地“安放”了幾百年。
他這樣的外來異種,甚至不能在天道面前擊殺“主角”,因為把激怒天道,從而自己先被“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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