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穆城主睜開了眼睛,他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褲子,還好,沒濕。
他長舒了一口氣,但忽覺唇齒間泛起一股濃重的酒香,與夢中所飲的味道一模一樣。
難道夢境是真實發生的?他真的在某次醉酒後濕了褲子?不然他從未做過這般真實的夢境啊?
可來到瓊花州後,他時常醉酒,連自己也分不清什麽是幻境,什麽是真實了。
“怎麽回事啊。”穆城主也迷惑了,但門外傳來侍者的消息,說第二場瓊花宴即將開啟,望穆城主速速前去。
穆城主晃了晃腦袋,穿好衣服來到屋外,此時有不少人起身前往宴廳,他在人群中找到了林島主。
“林島主,你也剛醒?”穆城主問。
林島主一言難盡地點點頭,並拿扇子遮住了臉。
天殺的,他昨晚不知為何,恍惚記起某次醉酒後同穆城主十指相扣,當著眾多修者的面說要結道侶。
真是羞得他無地自容,現在看都不願看穆城主一眼。
“我先走了啊。”林島主說完,飛奔似地跑了。
穆城主撓了撓頭,心裡奇怪,這林島主昨天還和他稱兄道弟,今天見他卻避之不及,難道、難道他當真在大庭廣眾下尿褲子了?
穆城主臉色一變,扭頭瞧見兩個侍女在嘀嘀咕咕。
“我記得穆城主在瓊花宴上出醜了?”
“欸,真巧,我也看到穆城主和林島主二人牽手了,那場面叫一個甜。”
“不過這對嗑下去哈哈哈哈。”
穆城主以為兩個侍女在議論自己的醜事,氣得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陸族長坐在正廳內,微笑著對每一位來客點頭示意,但不知為何,眾多道友神色萎靡,似乎沒睡好。
“可是我等招待不周?”陸族長急忙問。
林島主擺擺手:“沒,真的沒有。”
只求您陸族長把我和穆島主甜甜蜜蜜的記憶忘光吧!
隨著眾多修者的坐定,陸族長將目光投向附近的一處桌案,這桌案專門為沈仙君準備,可沈懷君人並沒有來。
“沈仙君是怎麽了啊?難道是尷尬不肯來了?”陸族長笑呵呵道。
但台下無人應他,每人都懷揣著心事般,憂心忡忡,並沒有心情去談論沈懷君的事,甚至他們都不記得發生了此事,因為此時腦海裡一直盤旋著自己出醜的尷尬場景。
陸族長見狀便住嘴,不再說了,但心底仍是奇怪眾人的反應。
陸族長疑惑不解之時,坐在一側的妖王朝庭緩緩扭過頭,銀色的雙眸望向窗外,不遠處的古樹枝頭上,一位悠哉自在的少年坐在上頭,開心地晃著雙腿。
墨硯寒看到妖王冷冷的神色,唇角勾起,回以挑釁的笑容。
隔日,沈懷君在少年的勸說下走出屋舍,發現眾多修者皆掩面低頭,見到他隻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全無窺探和嘲弄之色。
墨硯寒掰著手指頭,挨個說起:
“師尊那日未曾赴宴,可發生了好多熱鬧呢。”
“林島主和穆城主吵起來了,一個說對方尿褲子,一個說對方對自己心懷不軌。”
“清蓮真君哭著問自家師尊是不是偏心師兄,可清蓮真君都七百歲了呀。”
“江家主痛罵父親納了他的青梅竹馬為妾,這個時間點已經回去分家了。”
......
沈懷君聽完了一圈八卦,深深覺得自己錯過了許多奇葩事,而當眾看風月話本倒顯得正常許多。
“師尊開心了點麽?”墨硯寒小心翼翼問。
沈懷君想了想,忍俊不禁:“從大義角度來講,我不該開心,但是......為師的確有點開心。”
墨硯寒牽起師尊的手:“您開心就好。”
隨即他一手背後,對波舍豎起了個大拇指。
遠處站在樹梢的波舍立起翅膀,驕傲地回以禮節。
二人一起在花園裡觀賞水蝶奇景,沈懷君甚少出門,瞧見了美景,面容舒展,添了幾分生氣。
墨硯寒眼珠子一轉,趁機提出:“師尊,咱們去瓊花秘境好不好?裡面有更多的美景呢。”
沈懷君搖搖頭,瓊花秘境到底有些危險,即便硯寒金丹修為,他也舍不得自家徒兒去冒險。
“你先學學防身劍法吧。”沈懷君道。
墨硯寒見勸不動,乾脆幾步上前,一把環住沈懷君的身體,臉頰躺在這人的心口處。
“師尊若不去,我就抱著不撒開。”他負氣道。
沈懷君一怔,回過神後搖搖頭,忍不住笑了,“你呀,怎麽還會撒嬌了?”
猶記得少年剛見自己時如臨大敵,像隻長滿毛刺的小刺蝟,看誰誰不服氣,如今怎麽變得又軟又乖?還會撒嬌了?像是小豹子露出了最柔軟的肚腩任他揉搓。
墨硯寒不解,他這是撒嬌麽?沒有啊。
“好,我答應你。”沈懷君笑道,拍拍少年的讓他起身。
忽然,他目光一凝,花叢中見到個熟悉的身影,神色當即一變。
“跟我來。”沈懷君拽著硯寒閃進了花叢,示意他不要出聲。
沒過多久,花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凌亂,在石子路上盤旋了好一會兒,那人似乎在尋什麽人,最後歎息一聲,離開了花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