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君也早早預料到陸族長的反應,直接走上前去,二人轉到了後面的茶室中。
“沈仙君當真沒有法子治這魔蛾?”陸族長沉聲問道,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
沈懷君歎了一聲:“陸族長知道了?”
陸族長回道:“既要搜捕魔族,何必等到明天?沈仙君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辦法?”
沈懷君點點頭,猶豫道:“有是有,但這個辦法,連我都不知道是否能將魔族查出。”
陸族長走上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仙君盡管去做,陸某定然鼎力支持。”
“好,我回去想一想具體方法,有事會通知陸族長。”沈懷君應道。
他轉身推開茶室的門,正要離去,忽然想到:“妖王呢?他沒有通知妖族?”
妖魔相克,若是妖王困在此處,妖族當然會用盡邪術來救王上啊。
陸族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妖王說這裡遍布鬼氣,他聞著生厭,今早便離開了。”
鬼氣?沈懷君覺得好笑,哪裡有鬼氣?
陸族長憂心忡忡:“先是鬼氣,有是魔族,這到底要幹什麽!”
“陸族長莫慌, 依那人的性子,是隨口找借口離開罷了。”沈懷君安慰著。
和陸族長商議完,正廳的人已經散盡,沈懷君想起來硯寒,少年一早嚷嚷著要去找根竹子玩,便未曾陪他來正廳。
他忍俊不禁,搖了搖頭,金丹修為的人了,性子還如同孩童般,真真是可愛。
沈懷君向回廊走去,想著這個時候,少年應該瘋玩後回來了。
他的腳步剛轉到一處拐角,忽然撞上了一人。
“師兄您沒事吧?”是白笙的聲音。
沈懷君被撞得一個趔趄,他本就身形單薄,猛然被撞,扶著欄杆連連咳了幾聲,拍胸口順氣。
白笙握住他手臂查看,滿臉關切:“師兄怎麽了?可是要服用些靈藥?”
沈懷君喘著粗氣,雙眸看向眼前的人:“你找我幹什麽?”
“我是關心師兄您......”
“你到底找我有何事?”
白笙一怔,聲音頓時低了幾度,問:“師兄,我害怕魔族人,你到底有何法子治他們啊?”
沈懷君掙開衣衫上的手,冷冷道:“你回屋待著去吧,不用操心這些事。”
白笙低下頭,好似犯錯的孩子般喃喃道:“我隻想幫助師兄啊。”
沈懷君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別說話,不然我真瞧不起你了。”
言語中滿是疏離,明顯撕破了臉皮。
白笙猛然抬首,張大了嘴巴。
他的腦海裡細細搜尋近日的事,除了頂替功勞之事和今日的反駁,難道自己還有其他地方得罪了沈懷君麽?這沈懷君最看重清霄門的臉面,不應該待他這般冷漠啊。
他仔細想了想,垂下頭委屈道:“我今日反駁師兄是為了大家好,師兄,秦明徹雖與我結成道侶,可他的心還被你系著,這難道要怪到我身上麽?”
沈懷君氣笑了:“秦明徹?你當我還在意他?”
白笙怔然,若真如此,沈懷君為何會這般厭惡他?莫非知道了天書的事?
沈懷君不願與白笙多做糾纏,起身要走,可白笙攔在他面前,雙眼泛著水光,神色委屈,好似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他靠近了白笙,望著這位曾經心心念念愛護的師弟,伏在他耳邊輕聲道:“白笙,以後莫要叫我師兄了,天道會懲罰你的過錯。”
白笙猛然後退幾步,大驚失色:“你?你說天道?”
原來沈懷君都知道,他知道天書的事!或許連自己在天書了裡寫了什麽都知道!
沈懷君心裡一沉,白笙修改天命,果然是用了禁術,可用何禁術?又是哪裡獲得?他卻不清楚。白笙學藝不精,又不願吃苦,哪裡來的禁術?
而白笙滿臉震驚,天書失效了,雖然紫霧燈幾番寬慰他,可事實擺在眼前,天書已經失效,他掌握不了天命。
難道沈懷君知道天書失效,說話故意嘲諷他?
此時白笙心裡亂成了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又憤怒自己的醜事可能被沈懷君知曉。
他望著沈懷君的背影,恨恨道:“師兄,天道如何懲罰我不知,但我知道,你這一身劍道是徹徹底底的廢掉了。”
沈懷君的腳步一頓。
白笙仍不解氣,繼續嘲諷:“眾修者相信你,是相信當年你能孤身入死谷,一劍製服魔蛾,可惜了,是還能提起劍麽?”
空氣氛圍忽然陷入一陣安靜。
沈懷君沉默半晌,開口道:“怎麽?你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白笙一怔,正要再開口,可沈懷君已經拾階而上,離開了涼亭。
*
客房內。
墨硯寒一手推開大門,興奮道:“仙君,我回來啦!”
可房內寂靜陰暗,似乎沒有人。
“不對呀,侍女說大家都回來了啊。”墨硯寒奇怪,右手邊是書房,陸族長講究待客之道,客房內必設一方書房,可往往沒人用,沈懷君也不用。
沈懷君去書房看書了?
墨硯寒想著,推開了書房房門。
樓閣外密密麻麻落滿了魔蛾,魔蛾會順著縫隙飛入屋舍,陸族長不得不關緊門窗,在縫隙處用黑布遮住,導致屋子裡黑黢黢的,不得不用些東西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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