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翻了好久,可算翻到了它,淨珠給我。”沈懷君將淨珠按上金鏈,系在他的胸前。
淨珠明亮生光,襯得他面色柔和,隱約竟有了幾分正人君子之風。
沈懷君站在鏡前,欣慰一笑:“這回好了,你有了淨珠,便可洗髓淨骨,修煉功法了。”
又見少年頭髮亂糟糟的,甚至還夾著幾片新鮮的樹葉子,乾脆解了發繩,為少年梳發。
“你別,這都是下人做的。”墨硯寒剛要阻止,手背卻被身後的人一拍。
“別鬧。”那人道。
墨硯寒乖乖坐回凳子上,他抬眼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心尖卻抖了抖。
明黃的銅鏡裡,他身後是這人的腰身,之前他未曾注意過,隻抱怨這人身子太瘦不長肉,可他身後的腰身纖細緊繃,盈盈一握,又被一截指寬的白色腰封緊緊束住。
墨硯寒低頭望著自己的手,這人太消瘦了,單手便會被自己製服住,還是要多吃些飯,少讓那兩個白眼狼氣到仙君。
而沈懷君微涼白潤的指尖拂過他的耳尖,輕輕掠過脖頸,凌亂的碎發全部扎起束成高馬尾,在末尾處多系了幾圈。
最後他的手掌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竹香,搭在了墨硯寒的兩側肩頭。
“修仙界的成人儀式,想來你也是未經歷過的。”沈懷君道。
墨硯寒點點頭:“的確,家裡也沒多少人陪我玩。”沈懷君隻知少年家境優越,因某種緣由被丟在了外頭,又和鬼主扯上的關系。
“這回不準偷懶,你要勤加修煉,爭取下一次將鬼主趕出體外。”
墨硯寒正要點頭稱是,身體卻被仙君一攬,他整個身子傾斜,跌到沈懷君懷裡。
墨硯寒:???
他徹底僵住了,腦袋發空,連思維都停滯了,他堂堂鬼主,從未被別人這般親密的攬著。
難道沈懷君這般主動,想要同我雙修嗎?可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和雙魂術,為何就與我這般親密?
他心口怦怦地跳著,身體發僵,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門外的波舍烏鴉見此歪著身子,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我終究無法護住你,還需你自力更生。”沈懷君諄諄教誨:“硯寒,自今日起,你便開始學習功法吧。”
墨硯寒面對著這張溫潤如玉的面容,雙眼直勾勾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要修雙魂,自然也要修行,不就是功法,他就修唄……
而頭頂的那道聲音更加柔和:“我大師兄為人和善,不拘小節,喜歡鑽研古籍,為了驗證古籍中的記載,這些年走遍了九州四海,四處雲遊倒也是一件樂事。”
“師尊的師兄,自然是好的。”墨硯寒愣愣道。
不過大師兄和他有什麽關系?
而沈懷君繼續道:“所以,你拜他為師如何?”
“行……不行!”
墨硯寒恍然驚醒,沈懷君竟然要自己拜他師兄為師,還、還跑遍九州四海?
“我以為你要收我為徒呢!”墨硯寒委屈極了。
沈懷君神色嚴肅:“不可,我本人都自顧不暇,如何收你為徒?硯寒,鬼主大敵在前,不容你拒絕。”
而墨硯寒不顧解釋,飛快地衝到了院子外。
他一路小跑跑到清霄大殿,靈虛仙尊果然在此處品茶看書。
“靈虛!”墨硯寒像是告狀般大喊:“沈懷君要我拜師你的大弟子!”
“什麽?”靈虛仙尊的手臂頓住,茶水傾斜流出,他也愣了。
墨硯寒氣得在大殿中走來走去:“沈懷君還不容我拒絕!”
靈虛仙尊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出謀劃策:“即便你拒絕了,沈懷君也不會拿你怎樣,甚至不會罰你。”
“可他,會生我的氣。”墨硯寒拿著金杯拍在桌上啪啪作響:“我不允許他生我的氣!你去勸他改變想法,不然……”
墨硯寒陰森森地環顧了一圈清霄山:“不然本鬼主帶領鬼眾踏平清霄山。”
“……”
墨硯寒滿頭惱火的離開了,留下眉頭緊皺的靈虛仙尊和瑟瑟發抖的柳齋。
“真是造孽,這可怎麽辦呢?靈虛你千萬不要讓沈懷君生氣呀!”柳齋被嚇得汗毛立起,小鳥依人地抓著靈虛仙尊的衣袖:“雖然踏平清霄山的可能性很小,可小鬼主鬧起來可夠我受的,我好怕呀靈虛!”
靈虛仙尊神色肅穆。
靈虛仙尊一臉沉著。
靈虛仙尊淡然地拍了拍柳齋白生生的小手,安慰道:“沒事。”
“關鍵時刻還是你靠譜,不枉我辛辛苦苦守在清霄門上百年。”柳齋一個胖娃娃被嚇得眼角泛淚。靈虛微微一笑,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抬腳就要向外走。
柳齋察覺到不對:“你幹嘛去?”
靈虛仙尊啊了一聲:“澤林家的金鵬鳥上兩天剛下了個蛋,本尊得去看看。”
柳齋怒從心中起:“你去看看?那蛋是你生的?非要挑鬼主踏平清霄山的時間點去看?”
“別急。”靈虛仙尊指了指門外的大陣:“若護宗大陣開啟,我定然會知曉消息,一定會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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