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君,別做無用功了。”魔族嗓音嘶啞,嗤笑著嘲諷。
沈懷君垂下頭,整理余下的法寶陣法:“但凡這些法寶困住你一分,都不算是無用功。”
“呵呵,你很有自信啊。”魔族的眼珠子轉了又轉,落在那節白皙細膩的脖頸上:“可惜,只需再等一會兒,你脆弱的脖頸便會被折斷,噴出鮮血。”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仙君長得這般美,鮮血肯定很好喝吧?”
這語氣明顯在覬覦沈懷君的身體,而沈懷君還未來得及回懟,一道赤鞭重重抽在魔族身上。
“嗷!”赤鞭威力巨大,魔族被抽得直翻白眼。
“再說脖頸、漂亮之類的話,小心本座抽死你!”墨硯寒冷聲威脅。
魔族乖乖閉緊嘴,不出聲了。
沈懷君起身揉了揉僵麻的腿,他忙了好一陣,身體甚是疲憊,打算去溪水邊取些涼水來。
他讓墨硯寒待在原地別動,看緊了魔族,自己的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耳邊掠過一陣颯颯的風聲,他垂頭細細一聽,是道熟悉的劍音。
“秦明徹?”沈懷君向後背一瞧,果然是秦明徹。
秦明徹一臉冷漠,雙眼警惕地望著他。
沈懷君忙將剛才的事告知:“可算遇到了你們,你快隨我過去,把那魔族抓起來,在召集四方研究下……”
“師尊。”秦明徹輕輕打斷了他的話:“師尊,你可殺了花雲容,重傷了歸靈君?”
沈懷君愣住,重傷歸靈君一事他並不知情,難道是在逃命的這段時間裡,那贗品又搞事情嫁禍於他?
歸靈君一把年紀,被重傷確實惋惜。
他張了張口,正要解釋,可對面的秦明徹卻道:“師尊,您是不是要說您是無辜的,這些事都不是您做的?”
沈懷君眉頭一凝,秦明徹的語氣不善。
秦明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沉聲道:“師尊,為了清霄門的聲譽,也為了給奉承一個保證,我已承諾,見到您的第一眼就會將你綁起來帶到正殿審判。”
說罷他手中出現一方繩索。
沈懷君呆呆地望著繩索,後退了一步,難以想象這繩索要套在他的身上,而自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推入正殿,這屈辱簡直比二十年前被關入思過崖,還要屈辱百倍。
“我不會順從你的心意。”沈懷君的眼神空洞,隻留下一片冷然:“僅僅為了滿足你的並不存在的虛名,便如同畜生般套上繩索,真是可笑。”
秦明徹手臂一揮,手間立即浮現一把長劍:“得罪了,師尊。”
沈懷君默然,長袖一展抽出景風,今日他便是精血耗盡,也不會承受這份屈辱。
二人即將交戰,忽然林裡傳出一陣鳥獸驚惶逃竄的聲音,一道黑影飛速襲來,對準秦明徹的胸口狠踹一腳。
秦明徹被踹了個咧,後退幾步堪堪站穩。
墨硯寒身姿獨立,擋在沈懷君身前,滿臉的暴躁:“秦明徹,本座本不想搭理你,你竟自己找上門挨揍!”
秦明徹大怒:“硯寒,你區區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也敢挑戰我?不對!不對!”
他盯著這雙血紅的眼眸,猶記得古籍上有載,鬼主生來血瞳。
“你是鬼主?”秦明徹大驚。
“不準直呼本座!看我一會兒不把你打的叫爹!”墨硯寒大步上前,又一鞭子抽出去,那鞭子如同毒蛇一般,吐著血紅的信子衝向秦明徹。
秦明徹不得不立刻動用靈力防禦,然鬼主強盛,他區區劍君修為無法抗衡,但拚著一口氣,他仍是迎戰。
蒼翠的山林間不時傳來陣陣鏗鏘聲響,引得樹木顫抖,大地震動,鳥獸逃竄,百裡之內的修士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觀戰。
“噗。”不多時,秦明徹踉蹌一步,噴出一口鮮血。
山崗上的圍觀修者立刻發出一陣驚呼。
“秦門主劍君修為,竟然被打得口吐鮮血,對面那人是誰?”
“鬼瞳……嘶,不會是鬼主吧?”
“不可能是鬼主,鬼主來這裡幹嘛,但肯定是一位修為極高的大能,難道這位大能修鬼道?”
“你們說,秦明徹會認輸麽?”
“呵呵,他若是認輸,這面子可就丟大嘍!”
沈懷君望著樹葉上鮮紅的血,默然開口:“秦明徹,你回去吧,你打不過鬼主。”
而秦明徹半跪在泥地上,以劍支身,挺直了自己的後背,仿佛再用最後的倔強來彰顯自己的堅韌。
“我乃清霄門門主、修真界千年難遇的慧瞳天才,又怎會在鬼主的手下服輸?”秦明徹大吼。
下一秒,墨硯寒的長鞭狠狠襲來,長鞭的末尾位鑲嵌著刺鉤,秦明徹躲避不及,鞭尾劃過臉頰,血肉橫飛,生生毀容。
“這一鞭是告訴你,要尊師重道。”
又一道利光落下,甩在了腿部,秦明徹的腿在寒池受了重傷,當下剛剛有些好轉,這一鞭子激起了舊疾,令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這一邊是告訴你,本鬼主早就瞧你不爽了!”墨硯寒氣道。
秦明徹渾身脫力,渾身上下被鞭子抽得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他半跪著伏在地上,目光掃向遠處的山岡,可以見到山岡上的那群修者,似乎正在對他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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