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不說話。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通傳弟子道:“清霄門最近擬了一份提議,按照慣例,拿過來給白笙真君看一看。”
白笙用術法從門外接過信箋,拿來一看,面容一冷,唰啦唰啦將信箋撕了個粉碎。
“有什麽事值得這般動怒啊?”紫霧燈揶揄道。
白笙臉色冷得嚇人,半晌哼了一聲:“秦明徹提議,將沈懷君複立為清霄仙君。”
聞言,紫霧燈也沉默了,白笙剛剛罷免清霄仙君,那頭就轉複沈懷君,這不是在打白笙的臉麽?
雖然它看不上白笙,但同為族人,白笙被打臉,它心裡也不舒服。
“你看,秦明徹還在乎你麽?你還傻乎乎把人家當真愛。”紫霧燈道:“要我說,你快些使出手段,搞到床上去!看他怎麽說!”
白笙偏過頭,很是為難:“我真要這般做?太丟臉了。”
紫霧燈卻仿佛見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聲音尖尖地笑出了聲。
“白笙,憑你之前做的事,你竟然還顧及會不會丟臉?”
*
隔日,秦明徹站在清霄大殿中,侍童端上一盞清茶。
然而誰也沒瞧見,這清茶氤氳的霧氣中,縈繞這一股淡紫色的魔氣。
“那人可帶到了麽?”秦明徹問侍童。
侍童附身:“在殿外候著呢。”
秦明徹大手一揮:“將人給我帶進來!”
不多日,幾人將一名少年押入清霄大殿,少年正是墨硯寒。
秦明徹揮揮手,示意幾人退下,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少年:“坐下。”
墨硯寒搞不懂這人的意圖,但趁著沈懷君下山的空隙召他前來,定然有事。
他也不客氣,大咧咧地找了個軟墊坐下了。
“果然是覺醒了仙族血脈的人,見到本門主竟然還鎮定自若。”秦明徹顯然沒忘記斷劍之仇。
墨硯寒倒也毫不避諱:“反正也打過一場,有什麽害怕的?”
秦明徹偏過頭,不願提及此事,他平複了下呼吸,開口道:“你新入門,今日召你來是想同你講講規矩,清霄門內,師徒界限明晰,不可接觸過密,望牢記!”
墨硯寒懶洋洋地側過身,打了個哈欠:“我不服從,又會怎樣?”
“你!”秦明徹一時語塞。
這是沈懷君的徒弟,他的確不能動他。
墨硯寒一時覺得無聊,心道還能殺了我不成?忽然他目光掃到眼前的茶杯,茶杯上泛著一股魔氣。
這秦明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要當場毒殺他?
墨硯寒頓時被激起了怒氣,一把端起茶杯,向秦明徹道:“好啊,你要殺我?如你所願!”仰頭,一口飲下茶水。
“啪嗒”一聲,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墨硯寒擦了擦嘴,離開了清霄大殿,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秦明徹。
其實茶杯中的魔氣含量微小,墨硯寒身為鬼主根本不足為俱,他隻想喝掉茶水嚇嚇秦明徹而已。
可回竹林小院的途中,他剛走到半路,忽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迷迷糊糊的,想睡覺。
墨硯寒看看四周,不遠處正巧有棵大樹,投下一片陰涼,非常適合午睡,他走上前,倒下去,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不知過了有多久,連大樹的陰影都偏移了,波舍急匆匆飛奔在林中,見到墨硯寒尖聲喊著:“主人主人,快醒醒!”
墨硯寒翻了個身,嘟囔了一聲。
波舍急得抓住自家主人的衣衫,使勁晃著:“快起來啊,沈仙君回來了!正找你呢!”
接連幾聲的催促下,墨硯寒悠悠睜開了雙眼,恍若大夢一場般,呆坐在原地。
他看了看周圍的場景,又低頭見自己衣衫完好,呆呆道:“原來都是夢啊。”
波舍好奇:“主人夢見了什麽?”
“夢見我壓著渾身赤。裸的......”墨硯寒剛要說,忽然回過神,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波舍頭頂:“本座的事你少問!”
波舍委屈地點點頭。
因為沈懷君的尋找,墨硯寒急忙出了草叢,拍拍衣衫的葉子,飛奔向竹林小院。
竹林小院裡,沈懷君正與柳齋笑談,見到他後招招手:“快來,為師靈寶閣裡尋到了一件木簪法寶,特地給你買回來了。”
墨硯寒走上前去,乖乖低頭讓沈懷君插木簪。
可他垂頭時,一股清甜的青竹香撲面而來,目光一撇,瞧見了沈懷君中指寬的腰封,這人腰線緊致,一節腰封緊緊束起,勾勒出清瘦的弧度。
他猶記得夢中人在他面前,自後方解開暗扣,輕輕解下腰封,露出瑩白的肌膚。
墨硯寒臉忽然一紅,腳步連連後退,慌亂不已。
“怎麽了?”沈懷君覺得奇怪。
墨硯寒磕巴幾聲,忽然想起了秦明徹的話,道:“師徒之間,要以禮相待,不可解除過密。”
說罷扭過身,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沈懷君拿著木簪,一臉疑惑:“欸,硯寒什麽時候這般懂規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
第43章
沈懷君望著手中木簪,心中竟浮起一絲失落,他同柳齋在店裡千挑萬選選中了這根木簪,本想著作為少年的收徒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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