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靈虛仙尊當年可說大陣維持數千年呢!”
“對呀,會不會是守陣人出錯了?”
瞧見眾人質疑的模樣,白笙嘴角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慢冷了下去。
墨硯寒蹲在樹上,嘴裡嚼著一顆黃澄澄的桂花糖。
今日外頭喧鬧得很,他趁沈懷君午睡出來湊熱鬧,果真叫他發現了大熱鬧,一堆老頭子在嚴肅討論他出來後該怎麽辦。
“傻了吧,本座根本就沒在大陣裡頭!”他嗤笑,忽然,他瞧見了一人的身影。
余信之。
清霄大殿裡,余信之挪動著肥碩的身子,帶著自家小兒子到處混臉熟,轉身之際,一隻流滿膿血的骷髏頭闖入眼簾,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他瞧了瞧周圍人,便是真君、仙君等大能都談笑自若,似乎並未瞧見這隻骷髏。
“跪下。”骷髏張嘴便命令道。
“你是誰?”余信之驚慌,這可是清霄大殿!到底什麽級別的魔物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啊!
“青塢山上,是你惹不起的人。”骷髏再度重複:“衝沈懷君的院落方向跪下,連磕三個頭,大喊:仙君,在下嘴賤。”
“當然,你也可以自由發揮,若是罵得好聽,本座可以饒你一命。”
余信之看著周圍滿殿的人,怕掉面子,但又實在惹不起這骷髏魔物,商量道:“咱找個沒人的地方喊,行不行?”
墨硯寒冷笑一聲。
“怎地?你當這是在賣核桃酥,買一斤送一斤呐?”
余信之一怔,下一秒,一隻黑箭刺破虛空,唰地射入殿中,瞬間穿透了他的額頭,血花四濺。
當場斃命,死不瞑目。
*
柳齋長長地歎了一聲。
“自我認識你,你第一次愁眉苦臉對著我。”沈懷君將茶杯向對方推了推。
“堂堂清霄大殿,忽然間死了個人,疑似被鬼修入侵,我能不歎氣麽?”柳齋抱怨道:“靈虛那小子回來又要埋怨我了。”
沈懷君搖頭笑了笑。
”你還笑!余信之一死,一眾修仙門派都相信了大陣已經出問題,眾人打算去大陣一趟,現在仙門裡忙上忙下的。”柳齋道。
沈懷君無奈:“我一重病之人,且祝大家一路順利吧。”
唯獨他知道,鬼主並未困在大陣中,而鬼主殺人目的是為了恐嚇他,或是在暗示下一個死人是他自己,相比於仙門的繁忙,他還是多多關心自己吧。
柳齋擺擺手:“算了,我去處理事物去,對了,你不在一直研究鬼修麽?殺人的箭在這裡,你拿去研究吧。”
說罷遞上一方木盒。
沈懷君接過,將人送到院門口後,轉身從容打開木盒,可隨著盒蓋滑落,他的雙眼倏然瞪大。
木盒裡,漆黑的箭身,白羽箭尾,以及一卷火攻符咒,與印象中少年坐在門口細心雕刻的那支黑箭,一般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撒花花
第19章
硯寒和鬼主?
這個念頭在沈懷君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他又搖了搖頭壓下這個想法,心道絕不可能。
硯寒是個心地良善的少年,雖然不通世事,又性子倔強,但在他眼中看來是可可愛愛的小貓兒。
絕對不是那等誕生在上古神魔戰場、嗜血狂躁的鬼主。
沈懷君將木盒合好,放入懷中,太陽灼熱,他打算回屋休息,路程走到一半卻撇到了牆角的仙鶴池。
那仙鶴被他和柳齋養得肥碩,身子圓滾滾的,甚是可愛,他便腳步一轉走到蓮池旁,正要開口衝仙鶴說話,耳邊忽然聽到幾句細微的聲音,再仔細一聽竟然是硯寒。
硯寒在牆後說話。
“我說,余信之,你竟敢同本座講條件,活膩歪了吧?”墨硯寒悠哉悠哉坐在牆頭上晃著白生生的小腿,下方是一團淺色魂魄,正是余信之。
人死即為鬼,余信之品行低劣無法入輪回,人身一死,立刻被劃分到鬼域的管理范圍,魂魄便被小鬼主扣下了。
余信之他那核桃仁般大的小腦又怎會料到此事?如今有苦說不出,還未來得及緬懷過去,被鬼主嚇得哭都不敢哭。
“鬼主在上,您盡可吩咐。”余信之哭喪著臉道。
墨硯寒睨了他一眼:“你嘴賤麽?”
“哎呦喂,您瞧您說的,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哪料鬼主您隱居在青塢山呢!”余信之嘴皮子溜得飛快,最後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這嘴,真賤!”
墨硯寒很滿意,又指了指牆根兒道:“下一條,你衝著小院的方向磕頭,磕個三天三夜。”
余信之站在原地,猶豫了。
這沈懷君是修仙界人人唾棄的存在,他曾經也對此高談闊論,如今卻要自己給沈懷君磕頭,實在是下不去面子。
墨硯寒的嘴角泛起一抹邪笑:“哦?你敢違背本座的命令?”
那雙漆黑如深淵的雙眼幾番變幻,一道猩紅的豎瞳立起,死死盯著前方的魂魄。
余信之被嚇得雙腿一哆嗦,急忙跪下哐哐磕頭:“沈仙君,在下嘴賤,在下嘴賤!”
墨硯寒滿意地瞧著這一幕,忽然背後傳來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硯、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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