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閣主回頭望了少年一眼,僅僅一眼,那少年眸光凶狠恍若厲鬼,正死死盯著他,眼中閃過一道血光,他嚇得當場腿軟。
“對了硯寒,你為何忽然升到了金丹期?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異樣麽?”沈懷君終於想到了這個疑問。
這個時候,墨硯寒若是說自己不知道,那沈懷君真的要起疑了。
雪閣主眼睜睜地看著少年瞪著自己,眼神威脅。
“就、就也正常。”雪閣主被盯得渾身發抖,磕磕巴巴道。
沈懷君目光轉向雪閣主,滿臉疑惑。
“硯寒可能本就是金丹期,記憶被封閉了而已。”雪閣主身為全九州的話本供應商,編起瞎話來從善如流:“今日忽然記憶蘇醒,所以成了金丹期,硯寒、硯寒身上有好多秘密啊哈哈哈哈哈。”
雪閣主呵呵笑著,一臉僵笑。
墨硯寒也配合地抱著頭:“我的頭好疼啊,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沈懷君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急忙進屋護住少年:“咱們不去想,以前的事,一切隨緣。”
墨硯寒可憐巴巴地哼唧了幾聲,又開始賣乖:“師尊,我還想吃小湯圓,不要黃色,桂花味的不好吃。”
沈懷君點頭:“好,我去吩咐下人去煮。”
沈懷君前腳剛離開臥房,墨硯寒便變了臉色,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躺會軟墊。
“你做得不錯,本座欠你個人情。”墨硯寒幽幽道。
雪閣主瑟瑟發抖,附身作揖:“謝謝、謝謝大人。”
“高靈曜那檔子破事,少告訴沈仙君,免得他勞心費神。”墨硯寒又道。
雪閣主彎著腰,頭一直沒敢抬起來:“這個自然。”
於是一連幾天,沈懷君都沒有接到關於高靈曜一事的進展,好在後來眾人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沈懷君趕到時,眾人已經將臥房團團圍住。
“望雪境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前來,我們便撥了客房供客人居住,可這個房間的客人我們找不到。”雪閣主道:“後來小廝灑掃時,發現了一隻金冠。”
白笙看了眼金冠,點點頭:“我可以確定,這是高靈曜的物件。”
這位居住的客人正是高靈曜。
雪閣主正要再說,忽然在翻找的小廝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怎麽了?”
眾人齊齊向臥房看去,竟發現臥榻下面竟扯出個人來,這人通身碳黑,渾身仿佛被雷火燒過一般,面容可怖。
有心理脆弱的人,當場嚇暈。
“這、這是高靈曜?”雪閣主指著屍體,不敢相信,堂堂高家嫡子,靈曜真君,在望雪境被燒死了?
可高陵面容陰沉:“不,高靈曜的本命靈燈還燃著。”
“那便是高靈曜用孿鏡複製的替身了。”花蕤歎道:“看來高靈曜被魔族脅迫的猜想不成立,的確是他自己拿走了孿鏡且使用,不過這替身是怎麽回事?為何渾身燒焦,像是被天雷劈了?”
此話一出,高陵的面容變得異常難看,其實大家也能理解,高家畢竟是名門望族,未來家主和魔族勾結,不僅是丟臉,還會影響高家的聲望。
可奇怪的是,高陵之前尚且能克制自己,而焦黑的屍體被拖出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黑。
“高靈曜在搞什麽啊。”白笙皺著眉頭抱怨。
而高陵猛然轉身,張口便罵:“你還敢抱怨!你身為師尊,平日裡怎麽教導徒兒的?好好的孩子被你教壞了!”
白笙垂下頭,不敢反駁。
高陵仍不解氣,譏諷道:“聽聞白笙真君強搶沈仙君功勞,又大肆散播謠言搞得鳳城烏煙瘴氣,想來你徒有虛名,本就是個偽君子吧!”
白笙驚詫:“仙尊請慎言!”
“慎言?若不是看在靈虛仙尊的面子上,我現在想把你拖出去打一頓!”高陵吼道。
白笙慌張地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撞上欄杆。
他也不知道事情莫名其妙發展成這個樣子,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要被妙如仙尊當場辱罵,根本不給他面子。
他忽然想起了紫霧燈的話,這世間沒有白白得來的成就,自己佔著高靈曜師尊的名號,享受盛名的同時,自然也要承受風險。
若高靈曜真與魔族勾結,自己不也被懷疑?
白笙心裡亂成一團,跌跌撞撞回了臥房,獨自在窗前呆坐了半日後,拿出了紫霧燈。
紫霧燈見狀冷笑一聲:“怎地?高靈曜出事了?現在知道害怕了?”
白笙一臉緊張:“高靈曜十有八九是和魔族勾結了,今天高陵暴怒,估計作為父親,他猜到自己兒子做了醜事。”
“高家當年為反抗魔帝幾乎全族覆滅,如今嫡子勾結魔族,真真是丟臉。”紫霧燈嘖嘖感慨著,瞧見心驚膽戰的白笙:“怎麽?你怕了?”
“我能不怕麽!我可是他的師尊!”白笙惱火道。
高靈曜被抓到審判後,第一個被拉出來責問的人就是他!
紫霧燈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妙,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是他師尊,但兩百年前,你可不是他師尊,何況高靈曜總向沈懷君那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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