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君疑惑地點點頭,起身徑直掠過了那處地磚。
沈懷君和墨硯寒來到了清霄大殿,柳齋說了許多事,末了提到妖族。
“老妖王身隕,你打算出席喪禮麽?。”柳齋問沈懷君道。
沈懷君垂下眼眸,他與老妖王的交情不深不淺,大多數都在談論如何安定妖族,他一直欽佩老妖王想安定妖族的念頭,但交情也僅限於此。
“生時未去看過,死了又何走這一遭。”他淡淡道:“我不去。”
柳齋點點頭:“好吧。”
與此同時,妖族大殿內,朝庭坐在在寶座上,神色頹廢,侍從急急地跑到他身前跪下。
“王上,清霄門送來悼詞!”侍從呈上一封信件。
朝庭猛然抬頭,似是看到了希望般,飛快地跑下玉石階,抓過信件,上下細細地看了一圈。
可看完後,神色漸漸黯淡,拋下信紙回到寶座上。
身側的雪戎不明所以,附身拾起信紙:“怎麽了?這封信可有什麽問題麽?”
“不是他寫的。”朝庭喃喃道。
“您說什麽?”
“不是他.......不是沈懷君寫的。”
雪戎愣了愣,望著自家王上的反應,抓信紙的手也怔住了。
這封悼詞的確未出自沈懷君之手,但為表重視,是柳齋親自撰寫的。
隨後的日子裡,妖族忙著辦喪禮,沈懷君一直醉心於講經,看著一茬小豆丁們逐漸沉穩懂事,他欣慰不少,只是身旁每日陪他入睡的徒兒依舊沒有變乖,行徑反而越發過分。
“已經三日沒有雙修了,師尊難道不喜歡這件事麽?”某個下午,墨硯寒正兒八經地支著下巴,問出了這個疑惑。
沈懷君的一口茶水差點嗆在嗓子裡,下方是眼巴巴等著他講經的小弟子們,一臉單純望著他們。
“對,不喜歡。”沈懷君拿起一卷書拍在少年臉上:“不好好聽經就出去。”
墨硯寒不悅地回到座位,滿臉哀怨仿佛是個被拋棄的怨夫。
仙君不喜歡,可他喜歡啊。
這時偏偏鍾玄南不開眼,悄悄探過身問:“仙君他,不要你了?”
墨硯寒撇過頭,不想理這個憨憨,可鍾玄南見狀以為是墨硯寒在默認,開心地笑了下。
或許太開心了,甚至不小心笑出了聲。
墨硯寒的神色更加陰鬱,吊著一雙鬼眼扭頭盯向鍾玄南。
“以為我走了,你就有機會了是麽?”墨硯寒問。
鍾玄南閉緊嘴不出聲。
“放心,我離開時,第一個宰了你。”墨硯寒平靜道。
鍾玄南徒然瞪大了雙眼,心虛地轉過身不再出聲。
墨硯寒哼一聲,正為自己出了口氣感覺心情暢快時,門口突然出現位不速之客。
是朝庭。
朝庭局促地站在門口,他多年前毫不留情地離開了清霄門,對沈懷君更是時時稱為沈仙君,看似是尊稱,實則是一種無形的疏離。
這也導致修仙界謠言四起,傳出什麽誘騙他的話。
如今站在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身份,是疏離的妖王,還是曾經的三徒弟?
若自己再想成為三徒弟,沈懷君會......會原諒他麽?
“何事?”沈懷君扭頭問。
這一派輕松的模樣,瞬間刺痛了朝庭的內心,這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淡然輕松,就像護他多年,卻從未提及恩情一樣。
“父親、父親臨終前叫我多與您親近親近,聽聽您的講經。”朝庭道。
他有自知之明,沒敢提亞父的事。
沈懷君也不願駁了死者的意願,點點頭:“好。”
朝庭附身在學堂的角落裡坐下。
墨硯寒看著這一幕,直覺感覺不太妙,果然一下課,沈懷君回到後方喝茶,還沒等他進去,朝庭先鑽了進去。
“今日經文裡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可否......?”
“本仙君累了,晚上再說吧。”
“好,這是妖域王族特有的金茶,您嘗嘗。”
......
朝庭放下茶,走出門便撞見了一臉陰沉的墨硯寒。
“幹嘛?朝庭你當著面挖牆角?”墨硯寒冷道。
朝庭卻裝傻:“有麽?我只是奉父親之遺命......”
“別把老妖王抬出來,我同他又沒什麽交情!”墨硯寒道:“我警告你,沈懷君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朝庭見瞞不過墨硯寒,直接變了臉色,點頭承認啊:“的確,可你又沒同他結為道侶。”
“因此,我也有追求沈仙君的權力。”
墨硯寒深吸一口冷氣,被這一通理直氣壯的挖牆角震驚到了。
“看來你們妖族很狂傲啊。”墨硯寒磨了磨後槽牙,言語滿是威脅之意。
“之前我用金花功法換取了鬼域和妖族的交易,希望鬼主還記得。”朝庭說罷,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墨硯寒心中掀起一陣怒火,他大不了可以毀約,但沈懷君定然不會同意發動戰爭的事。
“真煩。”墨硯寒身形一轉,來到了藏書閣。
柳齋身為藏書閣化身的精怪,最喜歡將自家的書擦得乾乾淨淨,擺到書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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