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硯寒向後一轉,跑到沈懷君身後藏起來,抓住腰封不松手,十分畏懼的模樣。
沈懷君瞬間明白了。
“妖王,這徒兒生性貪玩,但心底純良,不知他怎麽得罪了你,竟然被你恐嚇!”沈懷君肅聲呵問。
朝庭詫異:“不是,我什麽都沒......”
沈懷君並不聽他辯解,話語客氣周到,滿是威脅:“妖王想去尋樂子,大可以去別處,莫要再打我徒兒的主意了!”
說罷牽起墨硯寒的手,向秘境的方向走去。
墨硯寒得意地轉過臉,向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朝庭的隨身護衛雪戎是隻雪狼,見狀很是為自家王上忿忿不平:“這鬼主著實狡猾,沈仙君也真是的......”
而朝庭雙眼放空,仰望著天空喃喃著:“他叫我妖王。”
“王上您說什麽?”雪戎有些迷惑。
朝庭並未回答,隻重複著:“你看,他隻喚我為妖王呢。”
*
瓊花秘境是處靈力平和的秘境,瓊花在天空緩緩綻放,徹底盛放之時,便可以進入瓊花境了,眾人禦劍飛行,紛紛衝破靈力壁,向花蕊中央飛去。
沈懷君攜著硯寒進入秘境,一道白光過後,周身仙氣繚繞,靈力充沛,呼吸之間十分輕快。
眾人向腳下一看,發現自己竟踩著軟綿綿的地毯,嫩黃的地毯上還飄蕩著拳頭大的黃色軟團,花香縈繞。
“哎呀,大家莫要驚慌啊。”陸族長笑呵呵地走來,解釋道:“咱們正站在一處花團裡!這腳下便是瓊花的花蕊!”
原來瓊花境裡開滿了巨形的瓊花,花枝粗壯,花瓣宛如一片仙舟,透過花瓣的縫隙向下一看,漆黑的泥地竟如江河般翻湧著。
“下面危險,大家千萬小心不要掉下去。”陸族長叮囑著。
隨即眾人向前走去,他們身處副花內,若是想得到寶物,需要走到主花內。
一路上,周圍長滿了奇花異草,墨硯寒頭一次見到新奇玩意,停住腳步,鼻尖湊近了去嗅一隻淡紫的小花。
花香入鼻,墨硯寒忽然停住腳步,他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臉頰泛起薄紅。
“怎麽了?”沈懷君急急走上前,“中毒了?快吃下解毒丸!”
而陸族長擺擺手,上期阻止:“沈仙君莫要心急,此乃醉香紫枝,會散發醉香粉,小徒兒不小心中招了!”
墨硯寒大口地喘著氣,他一直用鬼氣壓製反應,可不知為何,心間忽然湧起一股暖流,怎麽壓也也壓不下去,反而令全身愈發焦躁不安。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他急問道。
而沈懷君卻沉默下來,拄著下巴默不作聲,忽然唇角一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墨硯寒傻了。
“沒事,多呼吸新鮮的空氣,會好的。”沈懷君拍了拍他爆紅的小臉道,又忍不住笑了笑。
墨硯寒不明所以,可他盯著沈懷君的笑顏、纖瘦的腰身,微敞領口處隱隱約約露出的精致鎖骨,莫名其妙紅了眼。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呼喊聲:“主花即將關閉,各位快進來啊!”
沈懷君看看天空,午時過後主花將合上,要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會打開花苞,他拽起自家徒兒攬在懷裡,向主花方向。
可硯寒腳步磨蹭,費了好長時間才走到棧橋。
妖王朝庭在對岸遠遠地瞧著,大致也猜到了原委,喊道:“仙君不如就放下硯寒吧,在秘境裡隨便摘花,太不穩重了!”
“你亂講什麽!”墨硯寒大吼。
隨後可憐巴巴地轉頭看向師尊:“師尊,我腿麻了,可、可我想去主花裡。”
沈懷君笑笑:“好,為師抱著你。”
但以沈懷君目前的體力,著實沒辦法抱起一整個墨硯寒,退而求其次,沈懷君攙扶著自家徒兒,走過棧橋,主花是一整座的花型宮殿,他們坐在石階處休息。
可墨硯寒體內的醉香粉開始劇烈發作了。
沈懷君感到自家徒兒的躁,一顆毛絨絨的大腦袋躺在他胸口處,好似個貓兒擠來擠去,想拚命擠進他懷中似的,少年的雙手攀上他的肩頭,熾熱的呼吸噴灑在白皙的脖頸間。
他無奈,將少年的手拽下來,輕聲責備:“硯寒,出門在外,當規矩些。”
可墨硯寒哪裡忍得了?他的鬼生裡從沒出現過“規矩”這個詞。
“師尊,師尊抱抱我好不好。”少年喃喃著,雙手不安分地在腰間摩挲。
沈懷君的臉色驟然一變。
其他修者在休息,而妖王朝庭倚著石柱,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他自小生長在沈懷君的膝下,知道這人的脾性,雖然性子溫和,但若真觸碰到逆鱗,這人會毫不留情地翻臉離去。
而沈懷君的一條逆鱗便是清霄門,他在外會時時維護清霄門的聲譽,像師徒間曖昧的這種事,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發生。
“還抱抱你?給你個巴掌清醒清醒吧!”朝庭恨恨道。
而沈懷君的確在猶豫。
他知道,師徒間的曖昧最喜歡被修者們拿來開玩笑,即便是調侃,他也是極不情願,要抱可以回師門抱,大庭廣眾之下抱來抱去,分明是再給望雪境提供新鮮素材,況且師徒之間就不該接觸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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