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在這裡,您拿去過目!”
墨硯寒:“......”
小鬼主大力破開禁製,衝入書房,那波舍正小心討好地將帳本呈上,還貼心地指出年份:“仙尊您看,這是最近一月的帳目。”
墨硯寒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原來師尊關門是為了隔開他和波舍,好從波舍手裡拿到帳本。
“師尊好狡猾!”小鬼主氣呼呼地喊著。
沈懷君眉頭一挑,慢悠悠地拿過帳本翻看,無辜道:“為師隻想看看帳本而已,硯寒你想多了。”
話音剛落,沈懷君的目光落在一處帳目記載上,顯示花費十萬塊靈石。
“一月便花費了十萬塊靈石,太過奢靡。”他搖搖頭。
而身側的波舍悄悄道:“仙尊您看錯了,是一天花費了十萬塊靈石。”
沈懷君:???
他定睛一看,果真是僅僅一天的花銷,並且標明是小鬼主購置了一批瓜子。
“什麽瓜子,竟然如此金貴?”沈懷君問。
波舍貼心回答:“是荒漠邊緣綠洲獨有的瓜子,粒大飽滿,靈力充沛,每年僅僅產出二十斤。”
沈懷君沉聲想了想,道:“每年都是鬼域購買?”
波舍點點頭。
沈懷君嘗試著問:“就、沒想過談談價格?”
任憑它再好的瓜子,也不可能賣上天價啊。
波舍如實回答:“鬼主說了,區區小錢無所謂。”
眼看著波舍將自己的老底一個個掀開,墨硯寒磨了磨後槽牙,“波舍,本座看你是活膩味了是麽?”
波舍無可奈何地垂下頭,滿臉的委屈,他被夾在中間也不好受,但得罪了鬼主尚有一絲求情的余地,可得罪沈仙尊,他才真正在找死。
沈懷君的視線接著向下看去,一排諸如梅子乾、話本、香薰,樣樣支出不菲,條條金額觸目驚心,他曾參與過清霄門的管事,知道這每一筆靈石是何價值。
硯寒單單每月的青梅零食,便抵得上清霄門飯堂的一年支出,真真是花錢如流水。
“硯寒,你太奢靡了。”沈懷君歎了一聲。
墨硯寒不服氣地嘀咕著:“都是鬼域的錢,且每年還有大批進帳,怎麽奢靡了啊?”
這話說得心虛,因為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鬼域的帳本,也未曾考慮過兩萬塊靈石和兩千萬塊靈石的區別。
在他眼裡,這些靈石都一樣。
可沈懷君沒有反駁,將手心向他面前一攤,指節動了動。
“幹嘛?”
“鬼域金庫鑰匙,交給為師。”
墨硯寒捂緊了外衣,連連後退:“不給你!”
沈懷君上前一步,溫言勸道:“硯寒,把金庫鑰匙給為師吧,你整日花銷甚巨,必得節儉些了。”
墨硯寒也知自己理虧,但還是不肯動手拿出金庫鑰匙,垂著頭不吭聲,想無聲反抗。
沈懷君直接走上前,手探入小鬼主的衣袖中摸索。
“師尊您幹嘛?您幹嘛?”
沒一會兒,沈懷君從小鬼主的衣袖中順利翻出銅色的金庫鑰匙,對著波舍晃了晃:“往後鬼域的支出都經由我手,你每月將帳本呈上來。”
波舍連連應聲,看屋內的情況不妙,告退後急忙拍著翅膀飛走了。
沈懷君歎了一聲,又將小鬼主攬到懷裡安慰:“乖,為師每月給你十萬塊靈石的零花錢,你看能不能適應,不適應的話下個月再提。”
墨硯寒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可十萬塊的零花錢,不夠他買瓜子的,如今卻要花整整一個月呢。
隨後沈懷君又前去清霄大殿,去準備參加俊傑大比的事情,直到下午回來後,小院裡空空蕩蕩,找了一圈才發現硯寒窩在他書房的美人榻上,抱著腿不出聲。
“硯寒?”沈懷君輕輕喚了一聲。
墨硯寒沒有動彈,脖子梗著,明顯不開心了。
沈懷君知道小鬼主肯定失落,附身去看小鬼主的眼睛,可硯寒賭氣地將臉撇到另一側,他的視線裡只剩一塊曲線圓潤的下頜。
“硯寒?”沈懷君順著方向轉過頭,可小鬼主隨即又逆著他的方向,將臉撇到另一邊。
沈懷君無奈,日光從斜方淺淺映過來,視線裡,小鬼主額頭細軟的絨毛被映得發紅。
他抬起手,柔軟的指腹將細軟的絨毛順著捋了下。
小鬼主鼓著腮幫子,沒有出聲,卻也沒反抗。
仙尊的唇邊浮起一絲笑意,指尖一轉,又逆著絨毛的反向向後撫去,原本順滑的絨毛立刻變得毛糙。
“逆毛了逆毛了!”小鬼主張牙舞爪揮手阻攔,握住師尊的細瘦的腕骨。
一來一回,兩人僵持住了,四目相對之時,沈懷君率先笑出了聲。
“怎麽?終於肯理為師了?”沈懷君笑道。
墨硯寒愣了愣,松開手腕,故作輕快地說:“才不是呢。”
一臉的口是心非。
沈懷君再度抬手,將少年雜亂的絨毛一縷縷捋順,緊貼在額頭上,溫聲勸說:“硯寒,你身為鬼主,以後可能會掌管鬼域幾千年,你這般奢靡,再多的靈石也會被花光的。”
“鬼域目前平安無事,可百年來風雲變幻,不知何日便會需要大量的靈石,不得不提前做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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