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見沈懷君注意到自己,嘴邊泛起一絲笑容得意的笑容:“靈虛仙尊早死了,當年高靈曜背叛你時他察覺到不對勁,他想歸正天命,結果被反噬死了,哈哈哈哈哈他就死在他清霄大殿裡!七竅流血啊哈哈哈!”
沈懷君一瞬間門臉色變得煞白,他緩了緩,搖頭道:“不對,你騙我,我今年還和師尊說過話呢。”
可白笙薄唇輕吐:“孿鏡。”
沈懷君又是一怔,孿鏡,孿鏡可以複製人的軀體,更重要的是孿鏡被鳳城保存著,師尊又同鳳城交好!鳳城也也絕對會幫助師尊並隱瞞秘密。
白笙得意洋洋:“靈虛被反噬得只剩下一絲神識,隻好複製了個軀殼,灰溜溜地逃走了!這些年也不敢回來,哈哈哈哈。”
全場的弟子都震驚了,呆若木雞,沈懷君一步上前,幾乎失控般喊著:“不可能,師尊只是去尋找鮫人族了!”
白笙笑嘻嘻道:“是麽,什麽事這麽重要?心愛的弟子被關入思過崖,差點就死了,連問都不問一聲......”
沈懷君眉心一跳,一股自上而下怒火衝上頭頂,他想也不想拔出景風。
白笙貪婪地望著劍尖:“對,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能痛快了!”
甚至急不可耐地抬起了胸膛。
在沈懷君失控地將景風刺入白笙心口時,一股大力從後方抱住了沈懷君,墨硯寒輕聲撫慰著:“師尊,沒事的。”
一隻手堅定有力地握住他纖細的手腕,一點點將他的手指掰開,景風褪下,沈懷君閉上雙眼,淚珠滾滾而下。
清霄門的弟子們也急忙將白笙帶走。
靜謐的樹林裡,沈懷君無力跌倒在硯寒的懷中,硯寒平日看著性子頑劣不靠譜,但此時卻給人一種厚重的依靠感。
“師尊,沒事的,您還有我呢。”墨硯寒凝望著懷中心碎的人兒,目光沉沉,手輕輕拍著師尊背部安慰。
沈懷君靠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滿臉的淚水盡數灑在少年的衣襟上。
*
隨後的三天內,無數仙門世家趕到瓊花州,成功剿滅了魅姬魔族,據說還在老巢裡搜羅到不少人骨,一些修者無故失蹤的慘案也隨之破解。
杜家一事在九州內徹底被澄清,鮫人一族堂堂正正地站在了眾人面前,九州皆為其唏噓哀歎,白笙更是被關入清霄門的地牢內,嚴加看管。
而不少修者抱著“來都來了,不如拜訪下沈仙君”的心情,向清霄門下帖拜見,卻都被柳齋一一回絕。
清霄門隱秘的竹林小院裡,沈懷君靠在硯寒的懷裡,眼眶通紅。
“師尊,您別哭了,再哭我心都快碎了。”墨硯寒心疼道。
沈懷君一回清霄門便扎進了小院裡,伏案痛哭,便是他也無法勸慰。
“可我就是難受。”沈懷君垂下眼睫,聲音沙啞:“如白笙所言,我是怨過的。”
彼時他蒙受冤屈,雖然覺得是自己運勢不佳,可當年枯坐在思過崖的山洞裡,他曾想過師尊為何不來救他,也曾想過師尊是不是更偏心師兄蕭知瑞。
原來師尊早就介入過他的天命,早就被反噬了,連他見到的也只是一具軀殼......
沈懷君的眼尾又淌出一行細淚。
墨硯寒沉默著,他是鬼主,他一直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便是沈懷君修為盡失又如何?自己照樣能用雙修的法子治愈。
可靈虛仙尊,他無能為力。
“師尊......”墨硯寒眼中閃過淚光。
幾天后,沈懷君壓下了心中的悲傷,起身去應對剿滅魔族後的種種瑣事,鮫人族送來茶葉表示謝意,他也含笑收下了。
不過他走回院落時,望著院中的梨花樹,惦著沉甸甸的茶葉,忽然想到師尊是不是察覺到了真相,所以一門心思去尋那鮫人族。
所以師尊即便是留下了一絲神識,唯一的神識也在擔憂著自己?
沈懷君的眼尾再度泛紅,墨硯寒從臥房裡走出,笑著問:“師尊今日為何如此疲憊?”
沈懷君神色一緩,點點頭道:“一些仙門世家擔心鮫人族。”
鮫人族雖在千年來未曾作惡,但的確受到了魔息的影響,這些仙門擔心鮫人族步魅姬魔族後塵,有人甚至說要不要把鮫人都關押起來。
他力排眾議,將這些爭議都壓下,表示清霄門會管好鮫人族。
“看帝梓的模樣,鮫人族也很傷心。”沈懷君輕聲道。
“但若是師尊在,也一定會這般處置的。”
墨硯寒嗯了一聲,走上前將人抱在懷裡,沉聲道:“師尊愛怎樣決定就怎樣決定,您大膽去做,鬼域的那些鬼任師尊差遣。”
忽然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喊:“沈仙君,靈虛仙尊回來啦!”
“什麽?”沈懷君驚喜地抬起頭。
兩人趕忙趕到清霄大殿,可沈懷君進入大門,竟瞧見師尊雙眸緊閉,躺在擔架上,百年未見的蕭師兄也回來了,手足無措站在擔架前。
沈懷君臉色一變:“怎麽回事?”
難道是孿鏡複製的軀殼不經用了?
蕭知瑞面容清俊,有種書生的病弱,開口解釋:“師尊他去了一趟海底秘境,回來時特別興奮,說終於找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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