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淬毒的匕首再度襲來,沈懷君揮手應付,可杜嘯揮刀衝他砍來,他向後一退,腳步一空,向後跌倒。
沈懷君極速下落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師尊!”
“師尊!”墨硯寒飛快掠到花團邊緣,一手扔開杜嘯,杜嘯當即吐血暈厥,他眼看著師尊掉下,若真掉入黑流沙,絕對會沒命!
他跌跌撞撞跑到邊緣,向下一看,卻見沈懷君手握一處凸石,衝他一笑。
“為師沒事。”
話出口的瞬間,凸石松動,眼看人就要掉下去,墨硯寒想也不想,直接化作一團黑霧裹住沈懷君,將人帶上來。
沈懷君平安落地後,墨硯寒急忙檢查起來。
“師尊可有傷到?有沒有摔傷啊?”
而沈懷君怔怔地看著少年的面容,直到少年膽大包天要掀開衣服查看時,他回過神,拍掉了少年的手。
“師尊,你可有不舒服?”墨硯寒急著問。
沈懷君神色發怔,盯著少年,半晌後問道:“你剛剛,直接化作了一團黑霧?你哪裡學來的?”
墨硯寒一愣,自己方才心急,直接露出了真實修為。
自知隱瞞不過,他腳尖蹭了蹭地下,磨磨蹭蹭地回道:“無意中學會的唄。”
沈懷君長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遊玩四處,想必也盡興了,明日便回鬼域吧。”
他之前猜測到硯寒是鬼主,可硯寒不承認,他也無法下定論,兜兜轉轉,原來這隻小鬼主真的一直跟在他身旁,還成了他的弟子。
“不是的,師尊。”墨硯寒急忙扯住白衣衣袖:“我是真心想學功法!”
而此話一出,沈懷君的神色更加複雜,“我怎麽記得你一直偷懶,似乎沒有正經學過修仙功法?”
墨硯寒語塞。
沈懷君一陣頭暈,之前的許多事浮上心頭,把他從毀仙池救出的人是鬼主,每日為他端藥披衣的是鬼主,甚至拽著他手臂撒嬌的也是鬼主。
他一時接受不了,也不知該如何問起,眼前的場景模糊朦朧,很快化為漆黑。
“師尊您怎麽了?您怎麽暈了?”
傍晚沈懷君清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營帳裡,泥爐上咕嘟咕嘟地燒著水。
“師尊。”墨硯寒掀開簾子走入營帳,端來一碗湯藥:“喝下吧,壓壓驚。”
沈懷君剛剛清醒,意識尚處朦朧,接過藥碗問:“怎麽?咱們出了秘境?”
“沒有,陸族長正在研究如何打開秘境通道。”墨硯寒大咧咧地坐下,哼了聲:“自家的秘境,連通道都不熟悉,真是笨死了。”
沈懷君眉眼一垂:“這便是鬼主你的本性?”
墨硯寒身形一僵,笑嘻嘻地抱住自家師尊的手臂,撒嬌賣乖:“師尊,我這般乖巧的徒兒你去哪裡尋?就不要趕我走啦。”
可沈懷君抬眼時,滿臉的漠然,伸手將少年向前一推。
“你走吧。”沈懷君撇開頭:“你身為鬼主,當清霄門的弟子算個什麽?快走!”
墨硯寒剛要解釋,可沈懷君似是被氣到了,狠狠咳了幾聲,他怕自己真氣壞了沈懷君,打算先出門,在門外守著。
可腳步剛走到營帳門口,他忽然覺得不對勁,轉身時鼻尖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是鬼,對血味的敏感超乎常人。
“沈懷君!”他飛快掠到床榻邊,將人扶起,沈懷君瞳孔渙散,青絲垂落,嘴角不斷溢出黑血,已經濡濕了衣襟。
“你中毒了?你中毒了怎麽不早說!”墨硯寒心疼地喊著,去翻找解毒丸。
可沈懷君抬手,輕柔地製止了他。
沈懷君喘了喘氣,艱難開口:“硯寒,我這具身體中毒,便是神仙來也難救了,你別廢功夫了。”
“你快走,別回來,不然世人都會懷疑是你害了我......”
話未說完,他口中溢出更多的血。
墨硯寒心如刀絞,他用拇指緩緩擦掉這人唇邊的血,扶著後背將人放回床榻。
“師尊可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看雙修功法?”
沈懷君迷茫地望著他。
墨硯寒的身體緩緩覆過來,眼神沉沉:“師尊身骨脆弱,想必折騰不起,但若是魂修,也能保住師尊的性命呢。”
沈懷君的意識已經模糊,喃喃地問道:“魂修?怎麽修?”
墨硯寒附身,唇角輕輕蹭過身下人的雙唇,沈懷君的唇偏薄,滿是血腥,他忍不住輕輕含住這人的唇珠,反覆碾吮,離開時,唇珠泛紅,像是剛被人欺負了似的。
“魂修出自金花功法,自然同雙修......相差無幾。”
第62章
魂修?
沈懷君晃了晃腦袋,他自小閱遍古籍,卻從未聽過魂修這個詞。
“沒聽過......”他半闔著眼,身體的意識觸感在漸漸流失,甚至被人親了唇角吃豆腐都渾然不覺。
墨硯寒的眸色愈發暗沉,明明知道眼前人是師尊,手指不自覺地向撫上仙君線條流暢的下頜,輕輕托在手心裡,如同拖著小貓兒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仙君精致的面容。
“師尊所閱皆為正派古籍,自然不知隱秘處的旖旎,金花功法畢竟三百年才出現一次呢。”他輕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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