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寒朦朧地睜開了雙眸,入眼便是師尊清越的面容,素白的衣袍,以及一頭如瀑般的墨發。
醉酒令他神志不清,恍惚以為自己在夢中,他竟在夢中夢到了師尊?真好,真好。
沈懷君見少年怔怔地望著他,疑惑之時,墨硯寒大力拽著他的手臂,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自己竟被硯寒壓在了身下!
“硯寒!”
話音未落,柔軟的唇瓣不容置疑地封住了他的唇,對方的唇齒間殘留著酒味的清香,陰冷的鬼氣侵入身體的每一處毛孔,他想逃避,卻被少年死死攥著雙手。
沒一會兒,他被吻得呼吸急促,幾乎要窒息,好在硯寒放過了他,在他紅著臉大口喘息之際,少年的吻一路蔓延到脖頸間。
沈懷君知道少年的目的,他一把推開少年,高喊著:“墨硯寒你醒醒!”
墨硯寒果然頓住,臉色酡紅地盯了他一會兒,認真打量幾番,才含糊地開口。
“師尊是、是夢裡的......夢裡的師尊,可以欺負。”
第66章
“墨硯寒!”沈懷君驚叫一聲,想叫醒身上的少年。
可少年醉酒朦朧,雙眸半眯著,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原來夢裡的師尊也會這般凶啊。”墨硯寒喃喃著,垂下頭去吻衣襟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唔。”沈懷君哼嚀一聲,肌膚被啃噬般的怪異感覺令他全身不適,掙扎著想逃離。
少年看似身形削瘦,但身骨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擠壓時,小花精實在受不了,從衣襟口飛了出來。
“你你你你你倆......”小花精偷聽時已知道二人在幹嘛,可它真正看到衣衫不整的沈仙君、膽大妄為的墨硯寒時,驚得差點撞到琉璃宮燈。
“什麽東西?”墨硯寒一怔,目光幽幽轉向宮燈,厭煩地望著小花精。
沈懷君見狀扶額,硯寒的一隻手還撫在他的脖頸間,仿佛在摩挲品鑒一塊光滑綢緞,肌膚細膩的紋理被硯寒揉搓得誘紅,而這一切都被小花精看在眼裡。
他在小花精面前尚留的顏面,待出了鬼殿,怕是要蕩然無存了。
“連夢裡也會出現這隻蟲子,哪天扔進忘川裡。”墨硯寒嘀咕著:“師尊臉皮最薄了,肯定害羞了。”
沈懷君:“......”
他可真是謝謝這個好徒兒,醉酒了也不忘念著他。
墨硯寒的話一出,小花精細杆似的小腿狠狠打了個顫,它實在怕鬼主醒來後將他滅口。
於是小花精鑽進墨硯寒的衣袋裡,掏啊掏,捧出一塊光滑圓潤的石子,一臉悲壯地嗚嗚了聲,然後跳進了芥子空間。
那神情,仿佛為了人間大義跳了忘川河。
“好了,這回沒有煩人的蟲子了。”
沈懷君怔愣的片刻,墨硯寒的身體再度覆過來,附身輕輕穩住他的雙唇,不知不覺,白織布料的衣衫被褪到肩頭,那雙手還不知足地向下扒著。
他不得不伸長了脖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為少年的任性預留出足夠的空間,免得自己受罪。
可少年像是不滿足般,自顧自地向他耳垂後攤去,在敏感的耳垂後方輕吻,激起他一陣戰栗。
“硯寒!”沈懷君低低地喊著,有些頭疼。
他知道,今天是他自投羅網,必須要讓自家徒兒佔去便宜了,但只要......不到最後就好。
沈懷君合上雙眸,靜靜享受同少年的溫存,他渾身誘紅得仿佛一朵初次盛開的桃花花苞,一點點褪去外層的白瓣,露出最艷麗的花蕊。
不知不覺,他有些意亂情迷,一個不注意,某隻大手悄悄撥開裡衣,探到他身後。
沈懷君一個激靈:“硯寒別,疼!”
墨硯寒一向霸道,但聽到這聲痛苦的叫喊,頓時停下了動作。
“師尊疼?之前不疼啊。”
沈懷君在溫柔曖昧的氣氛中猛然驚醒,額頭已經密密麻麻浮起了汗珠,如今二人身在現實中,自然沒有在識海中的神魂交融那般方便。
“是,真的疼。”他喘著粗氣道。
少年遲疑了一瞬,收回手臂,即便醉酒中他也不願見到師尊痛苦受傷。
墨硯寒轉而伏在沈懷君的肩頭,一邊輕吻著一邊喃喃道:“可是硯寒好喜歡師尊啊。”
“當初第一眼見到師尊就心動不已。”
“師尊也喜歡我,天底下怎會有這般幸運的事?”
......
即便少年忍住情。欲,可仍是心癢難耐地在他腿間蹭了蹭。
沈懷君看著少年憋悶而發紅的眼眶,長長歎了一口氣,修者的感情總是保守又含蓄,他習慣了持身而立,在繁瑣的禮節下掩住內心真正的意圖。
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觸碰到這般熾熱滾燙、毫不掩飾的鮮明愛意了。
因而他剛接觸時,總是畏懼的,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戳破夢幻的泡沫,可午夜夢回時,卻留戀在唇邊那個輕柔的吻。
沈懷君合上雙眸,雙臂環繞抱住硯寒,二人一起跌入了無盡的識海。
識海中,仍是那片漫山生長的醉香紫枝,二人的身形跌落在花枝中,仿佛渾身都染上了醉香紫枝的奢靡味道。
可不知為何,二人明明已經身在識海,一向如狼似虎的墨硯寒怔住了,仿佛沒回過神似的,疑惑地望著身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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