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書生這人的確是能弄到上好的貨,也就一直這麽合作了幾年。
其實書生就是兩頭騙,他這邊忽悠白老虎,那邊就忽悠幾個散家給他湊貨,一來二去的還真在道上有了點名堂。
可惜的是,現在被抓了,一審,什麽都露餡兒了。
局裡頭抓了不少這條線上的人,可是不管怎麽問,他們都沒有去過所謂的“倉庫”,也就是藏毒的地方。
都是人家給他們送到家門口,只知道這是來自雲省。
雲省那邊也抓了人,而他們只知道貨物來自境外,在境內有“倉庫”,但也不知道倉庫在哪兒。
這就讓大家夥兒為難了,偏偏這個時候,境外的毒販子聯系了他們,他們順勢而為,就說要見面!
用的是書生的名義。
但是在選擇臥底的時候,出了問題。
一般這戰鬥在第一線的警察們,各個都是膀大腰圓,身手不凡。
可是書生是個文質彬彬的人,他們倒是不缺瘦一點的緝毒警,可這文質彬彬的氣質無法裝出來,這是多少年文化熏陶出來的氣質,那書生之所以能忽悠這麽多毒販子,就是靠這一身裝逼的氣質。
實在是裝的太好了,而白老虎也曾經跟境外的麻杆通過幾次電話,提到過有這麽一個人。
雖然與他們格格不入,卻是個能耐人。
那個時候白老虎還不知道麻杆那邊已經搞起了反水,將老大給滅了,自己當了老大,假麻杆並不知道真正的書生是什麽樣的,但是聽白老虎提過,說是個文人。
讀書讀的腦袋秀逗了,覺得小賭怡情,結果賭大發了,輸了個清潔溜溜。
幹了這一行,還是沒能戒賭,不過不再那麽痕玩了,攢了點家底。
沒等繼續聊下去,白老虎就出事了,此事瞞不住,畢竟他們都有各自了解對方的渠道,當初抓捕白老虎的時候,動靜鬧的很大,周圍鄰居隔著個小區都能聽到警笛聲跟槍聲。
所以要書生親自跟那邊聯系才行。
這人選上就有了困難,文職人員是不可能去的,他們也沒那個心理承受能力,有個萬一就是害了他們。
最後還是吳安站了出來,他的氣質非常符合“書生”。
而且他的心理素質也最好,年紀相當,身形也真的是差不多,唯一不好的是,書生這個家夥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是個斯文敗類,還是個好色之徒,私下裡玩得很瘋。
可是吳安卻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本身沒有什麽毛病,但是他就假裝自己有!
辦公室的男人嘛,人到中年,一過了四十歲,就開始了養生,他也不例外,去外面做個臥底,還帶了五六個保溫杯,七八個茶葉筒。
裡頭什麽黑枸杞啊,杭白菊的,講究的不得了。
他是以旅遊的名義去的東南亞地區,然後由麻杆派人接他去寨子裡,麻杆那家夥,是個聲色犬馬之輩,而吳安就說自己身體不好,要養生,不好色。
不過他的確是晚上總是起夜,那地方衛生間不在住的地方,要去外面上廁所,他一晚上起來五六次,每次都有人給他帶路,他也的確是去放水的,沒有騙他們,其實就是喝多了水,必須要起夜。
折騰幾天下來,那些人也都麻木了。
也知道他的身體是不好了,不玩女人,不吃大油大鹽的東西,每天都要保溫杯裡泡枸杞,早睡早起,還要鍛煉兩個小時的身體,養生的不得了。
不喝酒不抽煙,更不碰白粉兒那玩意兒,隻喝一杯紅酒,還得是晚上,說這樣是防治心腦血管疾病。
文質彬彬的跟你說話,開口閉嘴都是“生意”,從來不說是什麽生意,但是能讓你感覺到他說的就是那個東西。
不到三個月,跟寨子裡的人都混熟了,還教寨子裡的人說英語呢。
衣服永遠都是板板正正的,襪子從來都是兩天一洗,內衣褲不要寨子裡的女人給洗,都是自己洗,要單獨用一個乾淨的盆子,不能換。
也以為如此,也避開了麻杆給他安排女人的這一手。
而且他講究的東西特別的多,但是這麽龜毛的一個人,偏偏讓麻杆覺得,這才是白老虎口裡的那個書生。
果然是“書生”啊,跟他在一起聊天,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從古到今,從東方到西方。
各種典故是信手拈來,說的頭頭是道。
而且還學了他們當地的語言,學得很快!
吳安在那裡忽悠了麻杆半年多,這才成了莫逆之交,然後麻杆想大賺一筆,吳安呢,就說自己有錢有渠道,以前是礙著白老虎的面子,不好做那個過河拆橋的人,現在白老虎進去了,這半年過去,恐怕人都被執行死刑,不在了,那麽他也就不客氣了。
跟麻杆合作過兩次,頭一次試水,一百萬的白粉兒,麻杆派人送去了。
而吳安是當著他的面,給人打電話,是報警電話,說有一批貨要越境。
結果警察和邊防那麽嚴格控制,嚴防死守,愣是讓這一批貨,溜了進來!
第二次是三百萬的貨,這次是麻杆為了顯擺自己的路線安全,他自己打了電話報警,這邊幾乎是張開了天羅地網,依然撲了個空。
等到第三次,則是麻杆帶著他,親自走一趟邊境線,還說帶他去倉庫看看,倉庫裡那麽多的存貨,足夠書生賺上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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