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弟子甚至忍不住乾嘔起來。
而血池的中央有一個渾身赤/裸的青年,四肢被鐵鏈纏住,腰部以下浸泡在血池當中。
對比了一下皇室給的畫像,正是三皇子。
顏渡能夠從那血池當中感受到不弱的渾濁氣息,滿滿都是惡意與邪氣。
思及之前女子說得話,估計那黑霧原本是打算用這血池改造三皇子的身體,然後煉化成傀儡驅使。
畢竟這三皇子的根骨看起來蠻不錯的,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揮手讓弟子們遠離血池,顏渡獨自踏了上去,沒有沾染上一絲血氣。
“鏗!”
堅硬的鐵鏈被隨手破開,顏渡拽住三皇子的手臂將人拖離了血池,順便還塞了一顆丹藥。
丹藥的效果很好,加上遠離了血池的影響,三皇子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在經歷了漫長的絕望黑暗之後,有光芒緩緩照了進來。
他看到了一張嬌俏的面龐。
是這個小姑娘救了他嗎?
混沌的頭腦一點點恢復清醒,三皇子回憶起了全部的經歷,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
“你醒啦~”顏渡撐著臉笑眯眯,在一眾弟子複雜的目光下又裝起了嬌弱。
“你感覺還好吧,有沒有哪裡難受啊?”顏渡眨巴眨巴眼,滿臉關心體貼。
三皇子搖搖頭,聲音還很沙啞,“多謝各位救我,我日後一定會報答的。”
一低頭,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臉頓時紅了,有些窘迫。
“抱,抱歉,髒了姑娘眼了。”
“噗!”莊戴鳴實在是沒憋住,笑了出來。
顏渡臉一黑,嬌弱也不想裝了,直接把自己胸前那兩個饅頭拿出來砸地上。
“你耳朵不行就去治啊,聽不出來我是男的嗎?”
邱幕輕咳,面上也是笑意。
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三皇子披上,打圓場道;“事出有因,穿女裝是為了打探消息,這位是我們的師兄。”
三皇子臉更紅了,連忙道歉:“抱歉,在下失禮了。”
顏渡沒有回答,臉色卻是突變。
從不滿變成了驚喜跟愛慕。
弟子們先是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看對方這表情,肯定是雲長老過來了。
剛這麽想完,雲沉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師尊~”顏渡小跑上去拉住了雲沉歸的袖子,“弟子好想您呀~”
小眼神同一時間射向弟子們,滿滿的警告之意。
弟子們動作一致地閉上嘴,喊了一聲雲長老之後就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除了眼神越來越複雜。
看著向雲長老不斷撒嬌的魔君,一個原本被首先排除的想法再次冒了出來:
魔君該不會是…看上雲長老了吧?
畢竟雲長老那麽好看,兩人之前還做了那種事……
雲沉歸垂眸,指尖觸上顏渡下巴,又輕輕點了點脖子,“怎麽弄的?”
指得是顏渡之前被馨鴦掐出來的一個血口,以及被鏈條勒出來的淤青。
其實傷口並不算嚴重,但顏渡的皮膚實在是太白了,襯托下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顏渡抿唇,小臉紅撲撲的,“就是不小心蹭到了,沒事的,師尊您別擔心。”
說著用手輕輕晃悠著雲沉歸的袖子,滿身都寫著依賴與故作堅強。
好演技啊,眾弟子無聲驚歎。
雲沉歸不語,看著顏渡腦袋上的零。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零看上去沒什麽精神,有些懨懨的感覺,像是累了。
他也的確感覺小家夥的聲音裡帶著些疲累。
視線掃過一旁虛弱的三皇子,雲沉歸冷淡道;“既然任務都做完了,就回去交任務。”
說完直接把顏渡抱了起來,率先回桃羽宗去了。
“額…”凌書從地上撿起了一張字條,把眾弟子都叫了過去,二十個人竊竊私語。
那張字條是顏渡剛才被抱著離開前留下的,上面交代了他們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還教他們怎麽圓謊。
宗門之後肯定會察覺杏城的不對勁,這樣一來就無法解釋他們一群不過築基金丹的弟子到底是怎麽解決數個元嬰期的。
於是顏渡表示:就說是魔君來幫忙了,因為不放心他的好朋友司渡。
弟子們:“……”
又學到了一個撒謊的小技巧。
想起剛才雲長老關心弟子的樣子,眾人沉默。
他們的雲長老,仙域的落塵仙君啊,莫不是被騙財騙色了……
太造孽了。
另一邊,顏渡縮在雲沉歸懷裡,眼睛一閉一閉的。
原先還沒覺得累,可是現在窩在懷裡,還聞著淺淺的冰蓮香,一陣困意就這麽席卷了上來。
顏渡迷迷糊糊地蹭了蹭雲沉歸的胸膛,腦袋上的丸子亂糟糟的,墨發垂在蒼白的臉側。
帶著幾分柔軟,像是易碎的瓷器。
雲沉歸垂眸,看著懷裡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的小家夥,微微放慢了些速度,以防風聲過大將人吵醒。
他本想著忙完宗門的事就過來,誰料那命石突然異變,將整個大殿都圍了進去。
若是強行打破屏障,大殿也別想要了,裡面的護宗陣法也會受損。於是就這麽耽擱了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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