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歸微微放出了一點威壓,當做警告。
緒元冬愣住了,“請問閣下是哪位前輩?”
隨後想起自己的部下剛才險些傷到了對方的靈寵,不禁出了些冷汗。
“實在抱歉,是我的部下們冒犯了。”
顏渡還在生氣,從雲沉歸掌心跳下,又要朝那個害他失去糖人的混蛋撓去。
結果在抬頭看到青年容貌的那一刻,顏渡愣住了。
他見過這張臉,在莊戴鳴給的畫卷上。
這個人是莊戴鳴的雙胞胎哥哥。
莊戴鳴與他的哥哥莊戴文出身王都最大的青樓——月吟閣。
兩人的母親是當年豔冠京城的花魁。
花魁賣藝不賣身,可惜後來所托非人,只能含淚獨自撫養兩個孩子長大。
因為終日憂思,最終在兩個孩子不到十歲的時候撒手人寰。
兩兄弟是由青樓的其他姑娘們一起撫養長大的,可以說是被當做了共同的孩子。
除了被周圍的孩子們嘲笑,兩兄弟的生活還算不錯。
後來莊戴鳴被發現有修仙的天賦,青樓的姑娘們籌了一大筆錢送莊戴鳴去到桃羽宗求學。
而莊戴文則努力學習,考取功名。
明明是很好的發展,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顏渡停下了抓撓的動作,疑惑地看著這個在畫卷上清雋溫和的青年如今灰敗狼狽的模樣。
雲沉歸注意到了小家夥的變化,於是同樣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發現這個青年跟宗門裡天天與小家夥玩在一塊的那個叫莊戴鳴的弟子長得很像。
是親人嗎?
看小家夥的樣子,估計是打算幫助對方了。
於是雲沉歸除去了自己施加在面容上的法術,顯出了真容。
頓時,周邊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歎聲。
還有直呼神仙下凡的。
緒元冬亦是看著突然出現的昳麗容貌晃神了一陣,反應過來眼前的青年是誰之後立刻問好道:“原來是落塵仙君,在下冒犯了。”
雲沉歸再次捧起小家夥,垂眸掃過地上的青年,淡淡道:“此人是我那小弟子朋友的親人,不妨聽聽他有何話要說。”
顏渡一呆,沒想到這廝居然認出來了。
難不成平時還是有在關心他的?
腦袋上的零亮了一下。
雲沉歸輕笑。
緒元冬聽到小弟子這三個字,連忙問道:“是司渡嗎,他也來了?”
視線忍不住看向周圍,想要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
雲沉歸這才想起眼前這人對他的小弟子有不軌之心。
之前因為對方實在太沒存在感,他都沒當回事,全部心思留在了提防魔君那裡。
於是冷冷道:“他不在,此次我隻帶了靈寵下來。”
一個兩個的都離他小弟子遠一點。
自己不知道去收弟子,成天盯著別人的。
可笑。
緒元冬眼中劃過惋惜遺憾,但周圍還有很多人在看,於是飛快調整好了情緒,禮貌笑道:“是這樣啊,那既然這位是司渡朋友的親人,我自然是要親自調查一下的。”
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青年站起來,溫和道:“你有何冤屈,現在說出來。”
周圍圍著百姓不方便,一行人便換了一處清靜的地方。
侍衛為緒元冬以及雲沉歸搬出來兩把椅子。
莊戴文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被砍頭的準備,卻沒想到迎來了這般的轉機。
戴鳴他,認識了這麽厲害的朋友嗎,居然連太子都要這般客氣。
某隻狐假虎威的團子拍拍雲沉歸的臉,表示對於對方的行為很滿意。
雲沉歸斂下眸中笑意,有微不可察的不懷好意。
小家夥該不會真的以為他不要報酬吧。
都跟他相處這麽久了,還是這麽不長教訓。
莊戴文向緒元冬講述他的來由,原來是月吟閣遭受了無妄之災,就在前天,一群官兵闖了進來,說是月吟閣的人私藏罪犯,還販賣違禁品,就這麽直接將所有人都抓走了。
也就是莊戴文當時在外面,才逃過一劫。
不是沒有想過去找京兆尹,可是對方根本就不打算見他,讓侍衛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這幾天莊戴文一直在四處找人,可是誰都不敢得罪官兵。
他都快絕望了,沒想到太子路過這裡,他抱著必死的決心衝了上來。
結果居然遇到了戴鳴的朋友,所謂的柳暗花明絕處逢生也莫過如此了。
緒元冬聽完莊戴文的話,沉吟了片刻,招來心腹,將自己的令牌遞過去道:“你帶著令牌去調查一下,首先將人保住。”
“遵命!”
心腹行禮,立刻出發了。
而顏渡跳到了莊戴文面前,看著這個跟莊戴鳴長得很像,但是氣質完全不同的青年,有點好奇。
莊戴鳴那就是一只花蝴蝶,成天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像是恨不得用首飾把自己全身都掛滿。
而眼前這個青年卻是溫文爾雅,雖然形容狼狽,但依舊一股子乾淨的書生氣。
莊戴文與眼前的小家夥對上了視線,想起就是這個小家夥追過來,他才有的這番奇遇。
不禁感激萬分。
想要伸手摸摸對方,可是看到自己滿是灰塵的手,又縮了回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