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沉歸輕笑,應下了這一聲。
眼見著小家夥還在演害羞,雲沉歸實在是好笑。
明明團子的身份都被他知道了,那麽小家夥真實的性格分明早就顯露得一乾二淨。
平時在旁人面前演乖巧就算了,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怎麽還在演。
真的是演成習慣了。
“要不要去看冰蓮?”雲沉歸問道。
顏渡聞言,立刻抬起了腦袋,面上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害羞。
“要!”
見到小家夥這樣子,雲沉歸卻又心塞了。
說不演就不演,可見是真的一點別的情緒都沒有。
沒心肝的小混蛋。
顏渡之前帶回來的那朵冰蓮依舊很好地生長在後山的人工冰湖裡面,因為仙域的低氣溫,甚至比在魔域的時候還精神。
一進山洞,顏渡就變回了本體,小爪子飛快撲騰,迫不及待跳進了冰湖。
開心地跟冰蓮貼貼。
粉嫩的爪墊小心翼翼觸碰冰蓮的花瓣,毛絨絨的大尾巴也勾纏上冰蓮的枝條,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快貼上去了。
雲沉歸在冰湖旁看著,腦中突然想起了小家夥之前為了讓他養冰蓮而說得話。
說什麽這朵冰蓮是他們的孩子,這都能說得出來。
輕笑,視線劃過小家夥腦袋上那對開心地豎起來一顫一顫的耳朵。
手癢,想捏。
這麽想著,雲沉歸往前走去,打算把小家夥撈出來先揉捏一頓解解饞。
然而剛邁出一步,腦中突然刺痛。
有模糊又破碎的畫面劃過。
似乎也是小家夥在跟一朵冰蓮玩耍,處於極寒之巔,風雪很大。
但那朵冰蓮很特殊,生得跟他腰上的那朵印記一模一樣。
“......”
雲沉股蹙眉,不明白自己腦中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陌生的畫面。
難不成是他曾經在哪裡見過,但是忘了?
“嗷嗚...怎麽了?”
顏渡本來是想要嗷嗚幾聲的,但是想起來自己不用裝作不會說話了,於是又用人聲問道。
他正跟冰蓮貼得開心呢,無意間一回頭卻看到雲沉歸蹙著眉,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犯什麽病了?
“......無事,你自己玩。”
雲沉歸垂眸,將剛才那奇怪的畫面給壓了下去。
顏渡眨眨紅眼睛,沒發現什麽異常,便又一甩尾巴,沒心沒肺跟冰蓮貼在了一塊兒。
雲沉歸:“......”
居然真的就這麽轉過去了,都不多問一句。
半夜
變回本體窩在雲沉歸頸側的顏渡突然睜開了眼睛。
抖了抖身上的絨毛,站起來看向雲沉歸。
對方睡著了。
用小爪子撓了對方一把,還用尾巴抽了對方一下。
都沒有反應。
很好,睡得很沉。不枉他今晚主動充當/玩偶被/揉了好半天,而還十分乖巧地貼貼。
總算是讓雲沉歸放松了警惕。
小心翼翼跳下床,輕手輕腳從開了一條縫的窗戶溜出去,然後才變回了人形。
找到了靈鶴,顏渡將對方叫醒。
靈鶴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有點不開心。然而見到是顏渡,一下子又開心了,用腦袋蹭蹭顏渡。
“乖哦,不是故意打擾你睡覺的,麻煩你了。”顏渡摸摸靈鶴腦袋。
“帶我去掌門的山峰。”
其實顏渡不是不能自己直接過去,但是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白天的莽撞。
那巫端樂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魔君,但若是他被對方激得露出了破綻,豈不是落入圈套。
所以從現在起他要徹徹底底裝作一個修為低下的普通弟子,哪怕周圍沒有人也不能使用力量。
說不定就有人暗戳戳躲起來等著他呢。
就連黑米粥,顏渡都讓對方乖乖裝作掛件待在他的手鏈上,有什麽事情他就用傳音,然後黑米粥用簡單的手語回應他。
顏渡一直覺得巫端樂身上有讓他不舒服的氣息,莫名跟在杏城的時候遇到的那黑霧有點像。
他甚至覺得,現在這個掌門跟以前的掌門不是同一個人。
但這又怎麽可能呢,若是殼子裡真的換了人,不可能瞞得過他。
顏渡坐在靈鶴的背上思考著問題,因為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巫端樂上面,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
雲沉歸就跟在他後面。
看著前方的小家夥,雲沉歸疑惑,對方大晚上是要去哪裡。
其實他早在小家夥站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但是察覺到對方的態度不太對勁,於是就裝作還在熟睡。
然後就看到小家夥爬/窗溜了出去。
甚至還被窗縫給卡了一下,軟乎乎的小身子扭了半天,尾巴在空中晃個不停。
雲沉歸當時看得都想上前去幫個忙。
靈鶴越過一座座山峰,最後停在了掌門的山峰。
雲沉歸蹙眉。
明明白天險些被掌門欺負,卻還要在晚上一個人偷偷過來。
小家夥究竟在想些什麽?
顏渡落地,再一次摸摸靈鶴的腦袋,這次還親了一下。
靈鶴開心地拍起了翅膀。
雲沉歸斂眸掃了靈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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